這受傷新兵一怔。
旋即錯愕的看向魏忠良,歎息一聲說道:
“旗官大人厚愛,小的雖識字,可……小的左手受了重傷,怕再上不了戰場。”
“日後……怕隻能做些書寫活計。不敢耽誤旗官大人前途,旗官大人您還是挑彆人吧。”
說完。
他頹廢的垂下頭,明顯已經絕望,心存死誌。
“你叫什麼名字?”
魏忠良眼睛微眯,來到這新兵身前溫和說道。
以他的眼力,包括剛才這新兵說的話,他自看出來,這新兵有傲骨,而且,人品也不壞。
這種人,隻要稍加調教,還是可用的。
“額?”
新兵一愣,詫異看向魏忠良:
“回旗官大人話,小的名季伯仲,武聖關人,原本是殷實之家,正準備明年初的鄉試,卻不曾想……”
“行。”
“就你了。跟我走吧。若後續你適應不了,再回來便是。”
季伯仲還想說些什麼,魏忠良卻笑著一擺手,招呼錢都有、季伯仲等人離去。
…
就在魏忠良對火兵使了銀子,讓火兵先做一桌好飯,讓他麾下的這九個兒郎能先吃頓飽飯的時候。
千戶營西大營。
有人恭敬對苟春稟報了什麼。
“哦?”
“那姓魏的二傻子,真把那季伯仲選走了?”
苟春眼睛頓時亮了,旋即便露出戲謔之色。
“大人,千真萬確。”
“而且,那姓魏的似還有些看重那季伯仲。大人,咱們是不是……可以跟那季伯仲討債了?”
旁邊。
一個心腹趕忙討好的對苟春說道。
“不急。”
苟春淡然自若,愜意的品了一口杯中酒說道:
“既然這姓魏的抬舉季伯仲,那咱們就得讓他們多加深幾天感情。”
“到時,咱們再去跟那季伯仲討債,這姓魏的還也得還,不還也得還!若不然,他還怎麼帶手下,臉麵和威嚴何在?”
“大人英明啊。”
“高,大人,您實在是高啊。”
“哈哈。姓魏的小子,要怪,就怪你太倒黴,站錯了隊,跟錯了人!哈哈哈……”
…
“立正!”
幾天很快過去。
魏忠良跟錢都有、季伯仲他們都已經很熟悉,已經開始展開操練。
炎炎烈日下。
錢都有、季伯仲九人站成一排,筆挺如鬆,遠處看就如一條直線。
魏忠良則單獨站在他們幾步外的對麵,與他們一起站軍姿。
沒錯。
魏忠良此時也與時俱進,摒棄了原來日月朝落後的操練模式,而采用後世我軍的操練模式。
第一步。
先練服從性,令行禁止。
主要魏忠良已經看透徹,隻有令行禁止,萬人如一,才能真正發揮出軍隊的戰鬥力。
否則。
兵力練的再強,卻不聽你招呼,全是白眼狼,那還練什麼兵?
剛開始。
錢都有、季伯仲他們雖都很不適應魏忠良這嚴苛操練,但魏忠良也跟他們一起操練。
而且。
魏忠良每天親自掏腰包,給他們加餐,吃好夥食,他們也不敢再有怨言,都是硬著頭皮堅持。
尤其季伯仲這邊。
魏忠良不惜使銀子,找軍醫治療他的左手。
季伯仲的左手雖然傷的有點重,卻不是無藥可醫,隻要精心療養,就算不能恢複全部,也能恢複九成以上。
這讓季伯仲感激涕零。
很想把他的秘密告知魏忠良,卻又害怕魏忠良知道了,再拋棄他,他真不想失去現在的生活……
魏忠良自看出季伯仲的小心思。
但他卻不會主動逼問,而是給季伯仲一些時間。
如果季伯仲主動坦白。
那。
魏忠良就會真正接受他,把他當成兄弟。
如果不主動坦白,還想藏著!
魏忠良也隻能把他剔除出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