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衣衫襤褸的雜役兵,隻穿著單衣,甚至有人光著膀子,在一聲聲喝令之下,端著手裡破木棍就玩命往前衝刺。
他們雖衣衫襤褸,跟叫花子也沒多大區彆。
可他們爆發出的那等威勢,特彆是那等殺意,讓劉主簿都有些膽寒了。
心中暗道:
“這姓魏的小子有兩把刷子。這等雜役兵表現出來的氣勢,都快趕上隴西城中,那位鎮北王殿下的精銳了。”
不多時。
劉主簿便找到了魏忠良,說明了來意。
魏忠良大笑道:
“劉大人您放心,晚間,咱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好。”
劉主簿精神大振。
魏忠良要的這批貨,價值也就在200兩出頭,但他已經想好了,必須跟魏忠良要700兩。
這等將死的傻大兵的銀子,不賺白不賺。
當即說道:
“既如此,魏副百戶,咱們晚間再見。”
“劉大人慢走。”
…
“大人,咱們隻剩不到20兩銀子了,那姓劉的晚上過來,咱們拿啥給他……”
見劉主簿離去,季伯仲頓時無語,瞪大眼睛看向魏忠良。
“無妨。”
“老子心裡有數。繼續去操練。”
魏忠良依然老神在在。
“是。”
季伯仲也懶得再想,當即繼續帶雜役兵操練。
…
月上中天。
下起了鵝毛大雪,天地間一片蒼茫。
劉主簿準時帶著七八輛大車的貨物趕過來。
雙方很快交接。
眼見都快交接完了,魏忠良卻絲毫不提付錢的茬,這讓劉主簿都有些按耐不住性子了。
他小心搓著手提醒道:
“魏副百戶,咱們都要交接完了,這銀子,你是準備用銀票付,還是準備用現銀付?”
“怎麼付都行。”
“還差劉大人您六百兩銀子對吧?“
魏忠良一笑,旋即忽然一拍腦門子說道:
“劉大人,真對不住了。我原來以為我帶銀票過來了,不曾想,居然忘帶了,給拉營裡了。”
“這般,劉大人,要不,您派心腹跟卑職一起回楓林鐵騎大營,等到了卑職給您取銀子如何?”
“姓魏的,你,你耍我?!”
劉主簿到此時如何還看不明白,魏忠良耍他了,頓時鐵青著臉點指魏忠良怒喝。
“劉大人,注意你的言辭!”
魏忠良臉色頓時也冷下來:
“我魏忠良,沒拿刀逼著你跟我做這生意吧?再者,我魏忠良也沒說不付錢。劉大人何以這般汙蔑我?!”
“你,你……”
劉主簿氣的渾身哆嗦:
“姓魏的,你就不怕本官去找大人們告你?!那般,你必死無葬身之地!”
“劉大人,你儘管去告!”
魏忠良冷笑:
“就是不知劉大人您這等文臣,跟卑職這等武官私通,又是個什麼罪名?!劉大人,您也快五十的人了吧?一路走到此,怕不容易吧?”
“你,你……”
劉主簿直要吐血。
可麵對魏忠良這等無賴行徑,他根本就沒辦法,隻能咬牙切齒罵道:
“行!姓魏的,你行!本官記住了,本官這回就當讓狗咬了一口!本官看你能囂張到何時!”
“劉大人此言差矣。”
魏忠良忽然變了臉,歎息說道:
“劉大人,我何時說過,不給你剩餘的銀子了?隻是劉大人,當下什麼情況,你也知道!”
“我魏忠良可以在此對劉大人你發誓!”
“隻要我魏忠良活著回去,非但給你六百兩,還會給你多加四百兩,給你湊一千兩的整數!”
“隻是——”
魏忠良竟自看向劉主簿的眼睛:
“劉大人,我需要你幫我提供一些韃子的消息!我想知道,到底有多少韃子要對付我,又會在哪裡對付我!”
“另外,若劉大人肯告訴我,到底是誰想對付我,給我耍這陰招,再加個五百兩銀子,也不叫事。”
“劉大人您想來也知道,我與我楓林鐵騎乙總千戶陳東大人有過命交情,這點銀子,對我魏某人來說,真不叫事!”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