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指針流動。
零點時分,在所有人的期盼中,新年的鐘聲敲響。
阮母看著早癱在沙發上,倒的昏天地黑的一對兒女。
心軟了軟。
走上前,憐惜地捏了捏女兒的鼻尖,輕喚。
“蘇蘇,零點過了,進屋睡吧。”
睡夢中的女孩不滿被人吵醒,嬌氣地哼唧兩聲,旋即,換了個動作,睡的更沉。
烏黑及腰的長發鋪了沙發一大片。
真真是嬌縱上天了。
阮母無奈失笑。
縱容地將視線落向一側還在守歲的阮父身上。
用極溫柔的調撒嬌:
“老公,你把女兒抱回房間吧,她睡眠質量差,彆叫醒她了!”
阮均玨對妻子的溺愛早就免疫,餘光掃了眼熟睡的女兒,沒好氣地起身照做“你遲早把她給慣壞了。看看她現在的脾氣,跟個炮仗似的。”
阮母不覺得自己做的有任何問題。
女兒,生來不就是寵的嗎?
更何況,還是她千嬌百寵的掌上明珠。
自然就該被人追著,捧著。當神一樣供著。
念到這裡,阮母突然還挺好奇那個將她女兒心勾走的不知名的女媳。
看來,回去找機會,還是要見見的。
有些問候的禮數不能少了。
將女兒送回房間,阮父才看到沙發上,還躺著他一個逆子呢!
沒好氣的一腳踹過去。
阮念羽被驚醒,醒時,大腦還懵逼的一百八十度旋轉。
“怎麼了?爸,地…地震了嗎?快跑啊…。”
阮父對這逆子簡直是越看越惱火“滾回房間睡去。”
“彆在這客廳礙眼,看見你就來氣。”
“沒用的東西。”
“……。”
—
翌日。
阮念蘇一覺睡到下午。
大腦異常的清醒。
因著江城道不清緣由的習俗,新春第一天,沒有叫醒服務。
靠著枕墊,她醒了兩分鐘神,而後習慣性去摸手機。
昨夜沒充電的緣故,手機已顯示電量不足的紅色警告。
阮念蘇沒理,下意識去看微信。
果然,一連串的消息轟炸。
但大多數都是新年紅包。
與往年沒什麼兩樣。
阮念蘇神色不變的,一一點了接受。
點到和許臨越的聊天框時,她鮮少愣了下。
尤其是看到金額時,說不吃驚是假的。
五千塊。
他新年紅包給她發了五千塊。
他——
那麼窮,這點錢要攢多久啊!
大小姐倒不是心疼他,隻是見過他打工的模樣。
或許他在她心裡真的有了無法替代的位置,驚奇的,阮念蘇發現,她竟然真的會將這人打工的模樣牢牢印在腦海中。
眉眼垂著,女孩視線又不經意掃到腕骨上的銀色手鏈。
頓了一秒,她發過去一個直接翻了兩倍的紅包。
那頭拒絕的很快,幾乎是秒退。
阮念蘇扔過去一個問號。又問他什麼意思。
許臨越這次沒發語音,也沒打視頻。隻輸入了幾個字“我不要。”
“不用給我轉。”
“你憑什麼不要?”阮念蘇生氣,甚至一度想不明白,他不接受的原因。
新年紅包,本來就是有來有回。
他給她發了,憑什麼不讓她發。
那頭沒回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