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叔!牛大爺!我們錯了!我們再也不敢了!”
“求求你,彆送我們去派出所啊!”
兩人嚇得屁滾尿流,褲襠裡傳來一股騷臭味,眼淚鼻涕糊了一臉,拚命地磕頭求饒。
就在這時,兩撥人哭天搶地地從人群裡衝了出來,正是鄭二蛋和趙老三的家裡人。
“鐵柱哥!你可得高抬貴手啊!”
鄭二蛋的娘,一個五十多歲的婦人,撲通一聲就跪在了牛鐵柱麵前,
抱著他的腿不放:
“我家二蛋就是一時糊塗,他不是故意的啊!”
趙老三的媳婦也跟著跪下,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牛大隊長,看在鄉裡鄉親的份上,你就饒了他們這一回吧!家裡可就指著他一個壯勞力啊!”
一時間,哭聲、求饒聲、咒罵聲混成一團。
牛鐵柱被纏得頭大,他用力想把腿抽出來,卻被鄭二蛋的娘死死抱住。
“都給我起來!”牛鐵柱怒喝道:
“現在知道求饒了?偷東西打人的時候想什麼了?這件事,我說了不算!苦主是丁浩和小雅,你們去求他們!他們要是點頭,我二話不說就放人!”
牛鐵柱這話,既是把皮球踢了出去,也是在表明自己的態度。
鄭、趙兩家人立刻調轉方向,烏泱泱地圍向了丁浩和不知何時也趕了過來的白小雅。
“丁浩!我們知道你小子有本事,可做人不能太絕了!”鄭二蛋的爹,一個黑瘦的老頭,梗著脖子說道:
“得饒人處且饒人,你把他們送進去,不就毀了他們一輩子嗎?你於心何忍啊?”
丁浩還沒開口,鄭二蛋的娘又開始哭嚎:“丁浩啊,你就當可憐可憐我們這老婆子吧,你要是把我兒子送進去了,我還活不活了啊……”
丁浩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他甚至都懶得跟這些人廢話,隻是冷冷地吐出兩個字:“不行。”
簡單,乾脆,不留任何餘地。
鄭家人的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
他們看丁浩這邊說不通,立刻又把目標對準了白小雅。
此時,白小雅也被人從知青點叫了過來,
站在丁浩身邊。
“小雅姑娘!你是個文化人,心腸好,你跟丁浩說說,讓他放我們家二蛋一馬吧!”
“是啊小雅,你看看我們多可憐,你就發發善心吧!”
幾個女人圍著白小雅,又是哭又是作揖,就差給她跪下了。
白小雅哪裡見過這種陣仗,一張俏臉嚇得煞白,不知所措。
她本性善良,看著這幾個人哭得這麼淒慘,心裡確實有些不忍。
她下意識地看向丁浩,想征求他的意見。
丁浩隻是平靜地看著她,什麼都沒說,但那份堅決的態度,已經通過沉默傳遞了過來。
白小雅瞬間明白了。
對惡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也是對二柱這種無辜者的不公。
如果今天放過了他們,他們明天就敢乾出更出格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