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時候何通判和張廣發有沒有什麼密謀他是不知道了,但是自己一頂不敬上官的罪名,可是給扣上了,說不得自己還得吃一壺?
人啊,都是有利己主義、利己思想,所謂的“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正是這理。
“那何大人就和張縣令談一會吧,但時間不能太長了,畢竟張縣令現在是重刑犯,公文已經發到了郡裡,我們的折子也遞送了京城,何大人也莫要讓我為難啊。”
“絕不至於會讓張大人為難的!”何通判笑著應承說道。
“那就好,”張伯淩點點頭,隨後朝著何吾拱手抱拳一禮:“那下官就先退下了。”
何吾頷首,旋即也朝著張伯淩拱手還禮。
等張伯淩走了後,何吾才看向張廣發,而這時何吾臉上的笑意卻是倏地消逝了,他走到牢柱跟前,對張廣發低聲道:
“老樹巷地下妓寨的事沒有供出彆人吧?”
張廣發“嗤”了一聲:“我若是供出來,何大人也不會在這和我說話了。”
何吾定定看著張廣發,一言不語,略略過了一會,才鄭重神情道:
“我們,還有上麵的人,不要供出來,我們保全你的兒子。”
張廣發忽然激動起來:“你們是說,我若是供出來,你們就動我兒子?”
“這是個條件!”何吾的眼神裡適時地露出了同情之色,“老張啊,到了這一步了,你,我們是撈不出來了,能怪誰啊?是你辦事不密啊!”
張廣發也歎了口氣,眼中重新恢複那種失神的狀態:“我知道了,我不會說的,”他眼珠忽然一輪,稍稍複了些色彩,“你們莫要動我兒子。”這句話帶著祈求和哀切地語氣。
時間過的很快,不到十天的時間,大燕的京師幽州傳來皇帝親自的禦批,著,原衛輝縣令張廣發,斬立決!
其子因也參與張廣發的惡事,處以流放西北三千裡。
孔子曾對時間有過精辟的言論,便是著名的“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
時間確是過的很快,就這麼的離張廣發被處斬已是過去了近四個月了,這一天正是到了大燕昭平二年的最後一天,今天是大年三十。
林清一家也早就搬到了新宅了。
此時林家的一家四口在忙忙乎乎的包餃子,此時是夜間,一家都在守歲。
林薑氏一邊包著餃子一邊歎氣道:
“你說小櫻這是啥情況啊,我老擔心她,這都差不多小半年了,這妮子愣是沒給家裡稍來一句信兒。”
林清也很擔心王櫻,但這時還是插口勸自己娘親說道:
“娘,沒事的,我聽陳大哥說起,聞香教現在的聲勢很大,裡麵有一個‘聖姑’,是他們教裡第三號人物,——我想這聖姑,就是小櫻姐吧,她隻要過的好就行,你不用擔心她。”
“劈裡啪啦、劈裡啪啦……”
外麵有人開始放起鞭炮來了,讓林薑氏稍稍轉移了注意力,嘴中不由嘟囔著:
“還沒到除夕呢,放的怪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