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挨臨小新村的林清的“蜂窩煤”工場的旁邊的一處空地上,此時圍聚著打眼看過來,起碼有個兩三千的人。
隻是這些人都穿著破衣爛衫,一大部分還都是老弱婦孺病的。
“娘,再沒吃的,咱們恐怕就要餓死了,那李四說的這是大善人,讓咱們過來的,而那大善人一瞅見咱們這些,就掉頭駕馬車逃走了,娘啊,兒子覺得這大善人也不靠譜!”
在地上坐著一老婦,瘦的幾乎皮包骨頭,在她的旁邊一男子,這男子看不出年齡,但也是瘦的乾枯、乾癟似那老婦一般,這男子這時也是坐在老婦邊上,一臉愁苦地說道。
“可咱們有啥法子啊?——那李四說的,這是大善人,如今隻能乞求那大善人了……”老婦微闔著眼睛,似乎很疲憊、隨時都要睡去,說話也有氣無力的。“娘也沒有勁兒再去彆的地方了。”
這時一個矮個子乾癟青年走了過來,他不僅光乾癟,而且臉頰還很黑,一到近前,便道:
“二狗,李四他們一群人跑了,跑的可快了!”
“咋跑了?”那老婦身邊的男子二狗詫異問道。
“俺也不曉得,不知道他們又去弄啥了,就是小新村頭那邊看到不少人,還是官兵,正朝著咱這邊開過來哩!”乾癟黝黑漢子說道。
“官兵開過來開過來嘛,咱們不犯律條、就是逃個荒,官兵又能咋子嘛?”二狗不以為意道。
乾癟黝黑漢子也是覺得,不僅是他們倆這麼覺得,這邊的流民們在知道了有很多兵過來的,也都是多這麼覺得。
說到底他們隻是淳樸的流民,在不是流民前,那都是地地道道憨厚的農民,很多也都是佃農,要不是實在沒活路了,他們也不會那麼遠的來逃荒的。
忽然在前麵的流民們忽然嘈嚷起來,細聽,他們的騷動的聲音——
“官兵過來了!”
“來官兵了!”
“官兵不會找我們的事吧?”
“……”
幾乎都是這些聲音,不一而同。
這時二狗也站了起來,他娘那老婦還是無力的坐著,隻是那本來微闔的眼睛,這時候分明睜開了一些。
而就在前麵正嘈嚷著,忽然二狗和乾癟黝黑青年也都看到兵們了。
這一大片空地,是在林清的“蜂窩煤”工場正前麵,這“蜂窩煤”工場的一側也留著一些空地,但是那些空地靠著通往小新村村頭的路,那些地方比較狹窄,流民們在這邊的相對來說少一些,主要是兩三千的村民們無法在那大規模聚堆。
而在蜂窩煤工場的正前方,則是一大片空地,二狗和他娘還有乾癟黝黑青年則是都在這邊。
而那些官兵們這時從小新村那邊的路口,開了過來,二話不說,就把在那邊的流民們往這邊擠來。
很快兩三千的流民們,被擠壓壓縮成一個半圓圈形的流民堆。
那些官兵手握兵刃,將流民們包圍在一起,不時地有官兵們喝道:
“都蹲下來,都給我蹲下來!”
“老實點!”
“給老子……”
在那些流民們都蹲下來或直接都坐下來後,這時在官兵們的外麵有兩輛馬車,那兩輛馬車上這時下來了人。
二狗看過去,看到其中的一人正是那李四說的大善人。
而一看到這位大善人,不僅是二狗包括那些流民們頓時聒噪嘈雜起來。
馬典尉和他手下的刀弓手們,紛紛持械嗬斥:
“都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