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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序 第十一章:吳合舊夢:紅妝千裡與寒夜驚心(1 / 2)

晨曦微露,吳合古鎮尚未完全蘇醒,便被一層薄如蟬翼的輕紗霧靄溫柔籠罩。

空氣中,清甜的桂花香與昨夜殘留的、尚未散儘的喜慶硝煙氣息奇異地交融,彌漫在青石板路與黛瓦白牆之間,為這送嫁的清晨添上了一抹既清冽又溫情的底色。

舒家老宅那扇厚重的朱漆大門緩緩洞開。

門外,“她”(靈魂狀態的舒潔)的目光瞬間被門前的景象攫住——薑珩(薑瑜民)身著大紅色錦緞長袍,袍身以金線繡著繁複的雲紋與瑞獸圖案,在熹微晨光下流淌著華貴的光澤。

他端坐於一匹毛色如最深沉夜色般油亮的駿馬之上,身姿挺拔如鬆,胸前一朵碩大的綢緞紅花,映襯得他麵如冠玉,英氣勃發中更透著世家公子特有的溫雅從容。

他的目光,如同穿越晨霧的暖陽,越過攢動的人頭,精準地、帶著灼熱溫度地投向老宅深處。

“咚咚鏘——!”

“劈裡啪啦——!”

鼓樂驟然齊鳴,震耳欲聾!

鞭炮如同被點燃的火龍,炸響著、跳躍著,此起彼伏的聲浪仿佛要撕裂雲霄,將所有的離愁與不舍都暫時淹沒在這鋪天蓋地的喧囂與歡騰之中。

緊接著,令整個吳合鎮都為之屏息的景象出現了。

一百二十台嫁妝,如同一條沉睡的巨龍,從舒家那深不見底的庫房中緩緩遊弋而出!

每一台皆由四名精壯仆役穩穩抬著,朱漆描金的箱籠在晨光下熠熠生輝。

箱蓋雖合,但那份沉甸甸的份量,以及透過縫隙隱約可見的珠光寶氣,已足以令人心馳神搖。

路人紛紛駐足,伸長脖頸,驚歎聲此起彼伏:

“天爺!一百二十抬!舒家這是把半個家底都陪送了吧?”

“瞧瞧那箱子!紫檀木的!光是這箱子就值老鼻子錢了!”

“快看那露出的綢緞一角!是寸錦寸金的雲錦吧?還有那玉如意……嘖嘖,怕不是前朝宮裡的物件?”

“薑家少爺真是好福氣,娶了舒家這顆明珠,又得了這天大的陪嫁!”

陽光似乎也被這浩蕩的聲勢所吸引,奮力穿透雲層,慷慨地將萬道金光潑灑在這條流動的“金色河流”上。

瓷器溫潤的光澤、書畫卷軸古樸的雅韻、名貴藥材特有的沉鬱香氣、以及堆疊如雲霞般絢爛的綾羅綢緞……琳琅滿目,金光閃閃,將舒家的潑天富貴與對這場聯姻無以複加的重視,毫無保留地展露在天地之間。

這條“金色河流”緩緩流淌在古鎮的青石板路上,所過之處,隻餘下無儘的驚歎與豔羨。

終於,那抹令天地為之失色的紅,出現在了門廊下。

舒潔(此世的新娘)在喜娘和丫鬟的簇擁下,蓮步輕移,緩緩走出。

她身著繁複到極致的正紅色嫁衣,金線密織,繡著一對展翅欲飛、栩栩如生的鳳凰,環繞著雍容盛開的牡丹,象征著“鳳穿牡丹,富貴吉祥”。

沉重的純金鳳冠穩穩戴在如雲的烏發之上,垂下的流蘇珠簾輕輕搖曳,半遮著她傾城的容顏。

麵若三月桃花,嬌豔欲滴;眸含盈盈秋水,清澈見底,卻又仿佛蘊藏著千言萬語。陽光落在她身上,為她周身鍍上了一層聖潔的光暈,宛如九天玄女臨凡。

“她”(靈魂狀態)的目光,穿透喧囂的人群,與門前馬上的薑珩遙遙相望。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眼中幾乎要燃燒起來的驚豔、珍視與勢在必得的深情。

然而,這深情的目光儘頭,是舒家老宅門前兩張寫滿離愁的臉。

舒老爺子舒芬,被兩個小廝攙扶著,站在最顯眼的位置。

這位曾經叱吒商海、威嚴赫赫的老人,此刻隻是一個送彆心愛孫女的老祖父。

他布滿皺紋的手緊緊攥著一方素白手帕,顫抖著,一遍又一遍地擦拭著眼角不斷湧出的渾濁老淚。

他的目光緊緊追隨著那抹越來越遠的、鮮豔如血的紅色身影,嘴唇無聲地蠕動著,似乎有千般叮嚀、萬般不舍想要訴說,最終卻隻化為一聲沉重得仿佛承載了半生滄桑的歎息:“潔兒……我的潔兒啊……”

風,帶著涼意,輕輕吹過他稀疏斑白的發絲,仿佛也在低吟著這揮之不去的離愁。

一旁的舒五爺舒瑞,俊朗的麵容上,此刻布滿了縱橫交錯的淚痕,與周遭震天的喜慶鑼鼓格格不入。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時空,緊緊追隨著那頂承載著女兒的花轎,腦海中清晰地浮現出亡妻溫柔的笑靨——當年,他也是這般,滿懷喜悅與憧憬地將她迎娶進門,共同孕育了掌上明珠……那些甜蜜的時光碎片,此刻如同最鋒利的針,紮在他的心尖。

風,似乎也懂他的哀傷,帶著嗚咽,拂過他微微顫抖的衣角,與他心底翻湧的波瀾無聲共舞。

他緩緩閉上眼,任由滾燙的淚珠滑落,砸在冰冷的青石板路上,瞬間被塵土與晨露吞噬,不留痕跡。

再睜開眼時,那雙深邃的眼眸中,所有的脆弱已被一片磐石般的堅定與決絕取代。

他望向花轎消失的方向,仿佛在對著虛空中的亡妻起誓:“阿婉……你放心……我會守好舒家……更會護好我們的潔兒……她一定會幸福的!”

接親的隊伍蜿蜒如龍,緩緩駛離了溫婉的吳合水鄉。

官道兩旁,古木參天,枝葉繁茂,陽光努力穿透層層疊疊的綠蔭,在婚車華美的頂蓋上投下斑駁搖曳的光影。

婚車內,空間狹小而精致,鋪著厚厚的錦墊。

舒潔端坐其中,紅綢蓋頭隨著車身的輕微顛簸而輕輕搖曳,如同一團跳動的火焰。

她能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在寂靜的車廂內格外響亮。

“她”(靈魂狀態)靜靜地“坐”在她身側,像一個無形的守護靈。

她能清晰地“看”到蓋頭下,舒潔那微微顫抖的長睫如同受驚的蝶翼,泄露著內心的緊張;也能感受到她臉頰上悄然升起的、滾燙的紅暈,那是新嫁娘麵對未知未來的羞澀與期待。

車輪轆轆,碾過陌生的土地。

舒潔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小心翼翼地掀起蓋頭的一角,將臉貼近小小的窗欞縫隙。

她的目光貪婪地向外望去,試圖將舒家老宅那熟悉的飛簷翹角、庭院裡那株祖父最愛的老桂樹、門廊下祖父和父親那越來越小、最終化為兩個模糊黑點的身影……一磚一瓦,一草一木,都深深地、用力地鐫刻進心底最深處。

熟悉的景象飛速倒退,漸漸模糊,最終被連綿的青山和陌生的田野取代。

“她”清晰地“看”到,一串串晶瑩的淚珠,如同斷了線的珍珠,毫無征兆地從舒潔那雙美麗的眼眸中滾落,無聲地滴落在她緊緊交握的雙手上——那裡,正死死攥著一枚溫潤的龍鳳玉佩,那是母親留給她的唯一念想。

玉佩冰涼,淚水滾燙。

離鄉的哀愁與對至親的不舍,如同無形的絲線,隨著車輪的前行,將她的心越纏越緊,幾乎窒息。

隨著車隊一路向北,踏入晉北地界,南國的溫潤被徹底拋在身後。

天地仿佛驟然換了顏色。

寒風,不再是江南那帶著濕意的微涼,而是如同無數把淬了冰的鋒利刀刃,裹挾著砂礫,呼嘯著席卷而來,輕易便割裂了厚重的車簾,穿透了華美的嫁衣,直刺骨髓!

天空變得異常陰沉而高遠,灰蒙蒙的厚重雲層低低壓著,仿佛隨時都會不堪重負,傾瀉下冰冷的冬雨或初雪。

舉目四望,是望不到儘頭的茫茫荒野。

枯黃的野草在淩厲的寒風中伏倒又掙紮著挺起,發出蕭瑟悲涼的嗚咽。

偶爾幾叢乾枯的蘆葦,頑強地挺立著,在風中劇烈地搖擺,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更添了十分的荒涼與死寂。

“她”陪著舒潔坐在冰冷的婚車內,即使身為靈魂,仿佛也能感受到那股徹骨的寒意正肆無忌憚地侵襲著舒潔單薄的身體。

每一次車輪碾過崎嶇不平的路麵帶來的劇烈顛簸,都像是在舒潔緊繃的心弦上狠狠撥弄一下,留下難以磨滅的痕跡。

每一次顛簸,都是一次更徹底的告彆,提醒著她,故園已遠,前路莫測。

舒潔再一次,帶著無法抑製的惶恐,掀開了蓋頭的一角。

窗外,是全然陌生的、粗糲而冷硬的北國風光,與她記憶中溫山軟水的江南截然不同。

她的眼中盛滿了茫然、忐忑,以及對那片再也回不去的溫柔故土,深入骨髓的眷戀。

薑家的迎親隊伍顯然早有準備。

幾位穿著厚實棉襖的仆人匆匆穿梭在送親隊伍中,手中捧著精致的紫檀木盒。

他們恭敬地將盒中一件件禦寒衣物分發給舒家的送親人員。

這些衣物,內襯是柔軟如雲的頂級羊絨,中間填充著蓬鬆保暖的絲綿,外層則是細密厚實的貢緞,更在領口、袖口和下擺處,巧妙地織入了防風保暖的細密絨毛,針腳細密得幾乎看不出痕跡,足以抵禦這北地最酷烈的嚴寒。

這份無聲的體貼,像是一絲微弱的暖流,在寒風中傳遞。

然而,這份暖意還未來得及真正驅散心頭的寒意,異變陡生!

夜幕低垂,荒野的寂靜被一陣突兀而急促的馬蹄聲狠狠撕裂!

那聲音由遠及近,密集如雨點砸落,伴隨著粗野的呼哨、低沉的咆哮以及兵器相互碰撞發出的、令人牙酸的金屬交擊聲,如同惡鬼的獰笑,瞬間攫住了所有人的心臟!

“她”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她“看”到舒潔的身體瞬間繃緊,如同受驚的小鹿!

原本緊握著玉佩的雙手,此刻不自覺地死死攥住了嫁衣的前襟,指節用力到泛白。

那張在紅蓋頭下若隱若現的小臉,瞬間褪儘了所有血色,隻剩下滿眼的驚恐與無助,呼吸也變得急促而紊亂。

車外,訓練有素的舒家護送武士反應極快!

領頭的護衛一聲短促有力的呼喝,武士們“唰”地一聲,整齊劃一地拔出腰間雪亮的佩刀,迅速收縮隊形,將幾輛載著新娘和重要嫁妝的馬車緊緊圍在中心,刀刃向外,在昏暗的天色下閃爍著森冷的寒芒!

氣氛瞬間繃緊如滿弓之弦!

四周的空氣仿佛凝固了,連風聲都詭異地停滯了片刻。

緊接著,如同鬼魅般,數十個蒙麵黑影從道路兩側的枯草叢和土坡後猛地竄出!

他們衣衫襤褸卻動作矯健,手中揮舞著明晃晃的砍刀、鐵叉甚至粗糙的狼牙棒,口中發出野獸般的嚎叫,眼中閃爍著貪婪與凶殘的光芒,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鬣狗,凶狠地撲了上來!

“殺啊——!”

“搶嫁妝!搶女人!”

“哈哈哈,好一隻肥得流油的肥羊!這麼多嫁妝,夠兄弟們快活一整年了吧!上!一個也彆放過!”

一個公鴨嗓般刺耳的怪笑聲格外囂張地響起,如同毒蛇的信子,舔舐著所有人的耳膜!

“她”的心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巨手狠狠攥住,疼得幾乎無法呼吸!

她“看”到舒潔在車廂內害怕得渾身劇烈顫抖,呼吸急促得如同瀕臨窒息!

車外,武士們憤怒的嗬斥聲、土匪們瘋狂的囂叫聲、兵刃猛烈撞擊迸發出的刺耳銳響與刺目的火花……

各種聲音交織在一起,形成一曲令人膽寒的死亡交響樂!

“砰!”

一聲巨響!車廂猛地一震!

一名身材魁梧、滿臉橫肉的土匪,揮舞著一柄沉重的開山刀,狠狠劈砍在舒潔所在車廂一側的木質車壁上!

厚實的木板應聲而裂,木屑如同暴雨般飛濺!

一道刺眼的、帶著死亡氣息的刀光,裹挾著冰冷的寒風,毫無阻礙地直劈向車廂內驚惶失措的新娘!

“啊——!”

舒潔發出一聲短促而淒厲的驚呼,身體本能地拚命向後縮去,頭上的紅綢蓋頭在這劇烈的動作中滑落在地,露出了她那張寫滿極致驚恐、蒼白如紙的絕美麵容!死亡的陰影,瞬間籠罩!

就在這千鈞一發、生死立判的瞬間!

“鐺——!”

一聲清脆震耳的金鐵交鳴!

一柄修長鋒利、閃爍著寒芒的長劍,如同九天墜落的雷霆,又似黑暗中乍現的閃電,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和精準,自車廂外斜刺裡遞入,穩穩地架住了那柄勢大力沉、幾乎觸及舒潔額發的開山刀!火星四濺!

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如同最堅實的壁壘,瞬間擋在了破裂的車廂缺口處,將舒潔牢牢護在身後。

“彆怕,”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激戰後的微喘,卻如同冬日寒夜裡驟然點燃的溫暖篝火,穿透了彌漫的殺氣和舒潔靈魂深處的恐懼,“有我在。”

他正是薑珩!

他不知何時已棄馬,親自守在了這最危險的馬車旁。

他身上的大紅喜袍在激烈的打鬥中沾染了塵土,甚至撕裂了幾處,但他持劍而立的身姿依舊穩如山嶽。

他快速瞥了舒潔一眼,那雙深邃的眼眸此刻如同最安定的磐石,清晰地傳遞著無言的安撫與強大的力量。

他語速極快,卻帶著不容置疑的鎮定:“前麵就到渾源城了!我們的人就在附近!再堅持片刻!”

他的目光掃過車外圍攻的土匪,眼神冷冽如冰,“這些宵小,傷不了你!”

“她”和舒潔(此世的新娘)一同望著他浴血守護的背影,心中翻湧著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劫後餘生的心悸、絕處逢生的感激,以及一種在危難中悄然滋生、連她們自己都未曾完全察覺的……深深的依賴。

他那句“有我在”,如同烙印,深深烙在了她們的心上。

戰鬥並未持續太久。

薑珩帶來的護衛顯然都是百裡挑一的好手,加上舒家武士的拚死抵抗,土匪們在丟下幾具屍體和數名傷者後,見占不到更多便宜,在頭目不甘的咒罵聲中,如同潮水般狼狽退去,消失在茫茫荒野的黑暗中。

渾源城,薑家大院。

與一路的驚心動魄、寒風凜冽截然不同,這裡張燈結彩,紅綢高掛,一派烈火烹油、鮮花著錦的鼎沸喜氣。

喧天的鑼鼓、賓客的歡聲笑語幾乎要將屋頂掀翻,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酒香與食物的香氣,將途中的血腥與寒意徹底隔絕在外。

精心布置的婚房內,紅燭高燒。溫暖的燭光跳躍著,將滿室的大紅喜字、鴛鴦錦被映照得一片暖融,空氣中浮動著淡淡的、助眠的安神香氣息。

丫鬟們輕手輕腳,如同穿花蝴蝶般,將最後幾碟寓意吉祥的乾果點心擺放在鋪著紅緞的圓桌上,又將熏籠裡的銀絲炭撥得更旺些,確保室內溫暖如春。

一位麵容慈和、穿著體麵的老喜婆,端著紅漆托盤,上麵穩穩放著一對純金打造、精巧無比的交杯酒盞,緩步走進來,臉上堆滿了討喜的笑容,聲音帶著長輩般的溫和:

“少夫人,吉時將至,老奴給您和公子送合巹酒來了。願您二位啊,喝了這交杯酒,從此和和美美,白頭偕老!”

舒潔端坐在鋪著厚厚錦褥的婚床上,鳳冠霞帔,在燭光下美得驚心動魄,卻也難掩眉宇間長途跋涉和驚嚇後的淡淡疲憊。

聽到喜婆的話,她臉頰飛上兩朵紅雲,目光不由自主地飄向那扇緊閉的、雕花精美的房門,心中既有對即將到來的新婚時刻的羞澀期待,又有一絲不知從何而來的、細微的不安在悄然蔓延。

他……現在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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