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還有旁證,是蕭和川和他的未婚妻、曹書記女兒,幾乎是鐵板釘釘,誰能推翻?”
“這件事可不是廠規廠紀處理就完事,很可能還有牢獄之災。”
李雪峰聽罷頭轟地一下懵逼了,話筒那頭劉豐一直在告誡他,他卻一個字沒聽進去。
他心裡明白,胡建春這下要倒大黴了,不是亂搞男女關係,接受廠紀處理那麼簡單。
而是可能以流氓罪,奸淫婦女罪等方麵來量刑。
踏馬的,那個叫曹姐的本就是個騷貨,對她還用威逼利誘嗎?
這騷娘們為了洗脫自己,反過來誣告胡建春。
蕭月和更是落井下石,乘機報複陷害。
“劉副總,大師兄,這事我看還是你親自給曹書記打個電話,或者薑廠長打一個更好,胡建春他是被冤枉陷害的啊。”
“胡鬨!你怎麼知道胡建春被冤枉、陷害,有證據嗎?”
電話那頭劉豐忽然發火。
這是他第一次對李雪峰用這種嚴厲口吻。
“好了,這件事你彆瞎參與,一切等我回來。”
說完,劉豐啪嗒把電話擱了。
李雪峰愣了好一陣子才擱下電話,感覺大師兄有點變了。
胡建春再這麼說,早就歸入劉豐圈子的人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應該想方設法讓胡建春免去刑事責任才是。
不就是舔著臉打個電話,不掉一塊肉,事情就反轉了嘛。
至於廠紀廠規處分,最高等級就是開除公職嘛,這比坐牢強一萬倍。
一個勞改釋放犯誰敢用他?
擺攤開店,周圍人都怕。
現在對胡建春最不利的,就是證據。
倘若旁證材料中,蕭和川的說辭和姓曹的娘們不一致,甚至相反,司法機關就無法確定胡建春的流氓罪。
倘若書記曹可凡再網開一麵…
可劉豐說等他回來…
到那時,黃花菜涼了。
不行,我今天去找蕭和川。
事不宜遲,就現在。
李雪峰看了眼牆上的電子鐘,正是中午下班時間,當班職工都會去食堂吃。
他像是打了雞血似的,騎上車前往職工食堂。
職工1食堂和2食堂裡都沒有蕭和川的影子,他便趕到3食堂。
遠遠看見蕭和川停下自行車,手拿著鋁合金飯盒,向食堂走去。
“嗨和川,等等我。”
李雪峰張嘴大喊,撒腿跑了上去。
“喲,是李大才子啊,什麼風把你吹到這裡來了?”
蕭和川一愣,咧嘴譏諷。
李雪峰當然不可能理會,硬著頭皮邀請,“和川,我請你吃飯,咱去小食堂點幾個菜,喝兩瓶啤酒,如何?”
“不好意思,我一會還有點事,你有什麼話,就在這裡說吧。”
蕭和川很冷淡,睨了對手一眼,咧嘴拒絕。
“好吧,咱就明人不做暗事,我是來跟你做筆交易的。”
李雪峰沉下臉一本正經,說道:
“隻要你撤換昨晚的證言證詞,幫助胡建春洗脫威逼利誘的罪名,撤銷流氓罪的指控,我保你進入銷售部門,並且常駐上海。”
“而且將來省城開辦的股份公司銷售部,也有你的位置。”
這話說得夠直白。
蕭和川聽罷也不扭捏,開門見山,“你能確定,劉豐會讓我進銷售部門?”
“當然,我以人格擔保。”
李雪峰毫不猶豫拍胸膛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