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周德私底下寫了份私賬,是關於私鹽的。卑職無能,今天才令其交代。”邱澤拱了拱手,道。
“邱班頭,你做的很好,看來我們可以更加直接一點了。”魏岩起身,笑了起來。
“更加直接一點?”邱澤麵露不解。
“嗯,你召集下人手,暫定一個時辰之後行動!”
“我現在要出去一趟,馬上就回。”
“是!大人!”
.......
盞茶時間後。
南城豐樂樓一包廂內。
很快,一襲藍色布袍,胸口紋有狼頭輪廓的長須中年人走進了包廂,朝著魏岩拱了拱手,笑道:“魏大人,您找我。”
“秦頭,快坐。”魏岩笑著拉秦卓鵬在一旁落座,又親自倒了兩杯茶水。
“今天虧了秦頭幫忙解圍啊。”
“哪裡,即便沒有卑職,以大人的能力,也可以從容化解。”
一番寒暄之後,魏岩才說到正題:“秦頭,你在宣南坊多年,對那忠義堂的背景可了解?”
雖然魏岩身後有美婦王嫣然,但總不能什麼事情都麻煩人家。
他在行動之前找到秦卓鵬,就是想通過這位擔任十餘年巡檢司差頭的秦卓鵬,了解下忠義堂的背景。
“這......魏大人,卑職確實有所耳聞。”秦卓鵬稍一思忖,緩緩說道。
“哦?那麻煩秦頭稍微介紹下。”
“那忠義堂的堂主屈樂安是個鍛骨境高手,而且長袖善舞,和李家一個旁係子弟關係不錯,和歐陽家這幾年也打成一片,漸漸發展成了現在的規模......”
既然決定說了,秦卓鵬自然不會再藏著掖著。
而是一股腦兒的將他所了解的忠義堂情況,都和魏岩仔細說了一遍。
魏岩一邊聽,一邊點頭。
他算是聽明白了。
這忠義堂的背景看似盤根錯節,但實際上並不深,與內城世家的聯係也僅僅是旁係。
“秦頭,晚一點我要去查抄那忠義堂位於宣南坊的分舵,同去否?”魏岩笑了笑,道。
秦卓鵬僅僅是稍一思索後就同意了,道:“好!那忠義堂近幾年乾的壞事罄竹難書,比如那石板弄的阮家,就是如此。”
“阮小二好賭,一次輸上頭後找了那忠義堂借了錢,後來,便利滾利,滾到再也還不清了,原本挺漂亮的媳婦兒被忠義堂賣到了窯子,七八歲的女兒也.......”
這也算是秦卓鵬對魏岩旗幟鮮明的表態了。
“可有報案文書記錄?”
“這......應該是沒有了。”
“那就讓它有,可否?”魏岩敲了敲桌子,道。
轉運司出動的名頭有了。
而現在,這巡檢司出動的名頭也有了。
“當然可以,魏大人,我這就讓人找那阮小二去寫。”
“嗯,寫好了,你召集麾下差役,我們同去。”
“是,魏大人。”
......
不消多時,兩路人馬彙成了一路,整整三十多名差役氣勢洶洶地朝著忠義堂分舵奔去。
一路上,不少民眾紛紛以詫異的神色看著這一幕,想著,這又是哪家大家閨秀被采花大盜給采了?
上一次還是一個月前,差役們如此大動乾戈!
不過,一路上,魏岩的麵色倒是越來越凝重。
倒不是因為接下來要麵對的忠義堂分舵,而是路邊那形形色色的流民,老弱婦孺俱全,個個都是麵黃肌瘦,朝不保夕的模樣。
很明顯,流民的數量,比前段時間他和嫂嫂劉氏去烏鴉嶺時在路上所見,要多了近一倍不止。
“這些流民......”魏岩側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