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本想問醜奴話的,見他聲淚俱下竟有一點點喜感,一邊的秋水掩嘴笑起來。
“你先起身,好好說話,怎麼找到我後你們的苦日子就到頭了?”江念轉身往屋裡走去。
醜奴起身,隨在身後。
待江念坐下,醜奴這才說道:“大妃不在的時日,大王脾氣像天一樣大,他一生氣,咱們大氣也不敢出,以前還有大妃替小的們說好話兒,大妃不在王庭,奴才們隻能聽天由命。”
江念微笑道:“合著我是你們的護身符了?”
醜奴撓了撓頭:“大妃就是奴才們的保命菩薩,都盼著您好好的,不,不,求神佛都沒求您管用。”
江念笑著搖了搖頭,轉過話頭,問道:“大王呢?”
醜奴是呼延吉的貼身侍從,呼延吉登了船醜奴一定會隨侍在側。
“小的一直在船上,大王並未上船。”醜奴說著,接而又道,“不過適才有人告知小的,待船離港後在近海停下。”
正說著,外麵來了一人,報到江念麵前,說是君王交代讓他們先行,他同小國舅隨後趕來。
“大王沒說什麼事?”江念擔心道。
那人回說道:“應是商貿事宜出了些變故,待談妥後王會趕來。”
“行了,你們下去罷。”
待人退去後,江念有些累了,在秋水的服侍下躺下。
……
三日後,烈真率人到了港口城,周圍的百姓見狀紛紛避讓開。
烈真勒住馬頭看向對麵,在他的對麵,也是一群人。
在大夏人眼中,這兩撥人皆是異族人。
“人呢?”
烈真問道,他的對麵是本該登船歸去的夷越人,這群人中,那個刀疤護衛勒馬居於正中,而那個夷越小國舅反倒退在一邊。
烈真睛目不轉睛地盯著中間那人,終於開口道:“呼延吉?”
呼延吉並不回答,而是說道:“餞行宴上你不是說要比試麼?我特地留下奉陪,輸了把命留下如何?輸不輸得起?”
兩人皆不廢話。
烈真從腰間抽出長刀,呼延吉從旁接過長戟。
烈真並不是呼延吉的對手,哪怕他出全力,仍是招架不出呼延吉的招式。
兩人體格差不多,可內勁卻相去甚遠,呼延吉每擊下一招,都能把烈真剛聚起的勁力敲碎。
就在烈真重凝招式前,呼延吉根本不給時間,長戟已破空刺來。
烈真手腳一亂便露出破綻,不過幾十回合被呼延吉擊落馬下。
呼延吉是真要殺他,他並不懼一個烏塔族族領,先前全看在魏家兄弟的情麵,且兩國又正在商洽經濟事宜,不好鬨僵,麵對烈真的挑釁這才一直隱忍。
他並非一味不講情理,反正也尋到人了,退一步罷,不去計較了。
誰知,這裡麵還有一茬陰私,這些人竟敢聯合起來給他妻子下藥!使那等下作手段輕辱於她。
他要還能忍,連男人都算不上。
呼延吉倒持方戟,飛身下馬,眼看那戟就要紮進烈真胸腔,卻被一人攔下,攔下呼延吉之人不是彆人正是江軻。
“阿吉!不可!”
江軻原以為呼延吉就是教訓一下烈真,敢欺辱他姐,他也想教訓這人,可未曾想過取烈真性命。
烈真好歹是一族之長,同魏家兄弟又有過命的交情,殺不得。
夷越才經戰事不久,正是休養生息的時候,又同大夏通好,照這樣發展,夷越會越來越強盛,百姓生活也會越來越好,這樣好的形勢,萬不能因為一個烈真毀了。
“阿吉……”江軻全力控住戟柄,低聲道,“你聽我說,事已發生,你再怒也無用,以大局為重。”
雖然江軻聲音低著,離他不遠的烈真卻聽到了,前後一想便想明白呼延吉暴怒的原因。
不知出於什麼心理,或是為了報複的快意,或是故意惡心,說道:“她的腰很軟,那滋味當真讓人難忘,軟款著聲兒求我輕些,特彆是情動之時,很特彆……”
烈真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這一下江軻也不攔了,不用呼延吉動手,他都要殺了烈真。
不過烈真命不該絕,這個時候魏秋來了,原來他辭了呼延吉後並未離去,隻因他兄長交代讓他在港口城多留置幾日。
他原還覺著皇兄過於謹慎,想不到真出事了。
魏秋屏退左右,地方空了出來,隻呼延吉、江軻還有烈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