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林知道沈汐這個叔父不好惹,“今日將您請來,就是要明明白白地做個見證。”
沈家弟弟在一旁安慰爹爹,“一會汐汐姐出來,定要問個明白,不能任由他們胡亂說著。”
沈叔父吹胡子瞪眼,“就汐汐在他顧澈出征半年,貼身伺候半年,裡裡外外料理妥當,他就不該如此。”
“您彆急,等都到齊了,再說。”顧澈淡淡開口。
顧家也是請來了二叔母,她深知顧澈要休妻,她驚訝至極,顧澈這時候過河拆橋,自斷根基。
這沈氏凋零,任平南侯府之前再怎麼風光,再怎麼得盛寵,現在卻空無一人。
但是秦瑜就不同了,她得皇上和太後青睞,顧澈有她助力,自然水漲船高。
但是也不至於休妻啊。
肯定是秦瑜一山不容二虎,定要將人趕儘殺絕。
沈汐妒忌和不給婆婆看病,她聽說了。
但是沈汐進門來怎麼伺候婆婆的,她是見過的,裝也裝不了那麼久吧?至於妒婦,哪個女子會心甘情願讓男人迎新人入門的?
沈汐不同意,大抵也是讓人知道她也是有脾氣的,彆讓人一來了就騎在她脖子上作威作福。
如果知道這樣,那說些軟話,不至於掃地出門吧。
二叔母心中斷定,是秦瑜咄咄逼人,要趕儘殺絕,自己坐正妻。
像她這樣在戰場都要拔尖的將軍,怎會願意二女共侍一夫呢?
所以,她閉口不言,免得兩頭不是人。
“怎得人呢?去催!”
顧老夫人臉上明顯不耐煩起來。
此時送來一封信,說是秦瑜差人送給小侯爺的。
顧澈心想定是秦瑜不忍他這樣攆走沈汐,來說和的。
他無奈歎了口氣,瑜兒還是會心疼女子的,但是沈汐哪裡會領情。
他來至走廊拆信,信裡說讓顧澈一定不能讓沈汐帶走一分嫁妝,還悉數列了幾條理由,還說如果都讓沈汐帶走了,反而顯得永昌侯府做錯了事情。
還說此時定不能心慈手軟,以免落人口實。
但顧澈八尺男兒,怎能如此恬不知恥地扣下原配嫁妝,這讓人知道,還不讓人戳脊梁骨。
正亂著,沈汐來到跟前。
他沒聽到一點聲音,嚇得信掉落地上。
他慌忙撿起,藏進袖中。
沈汐望著他,“顧侯爺藏的什麼寶貝?”
“沒…沒什麼…”
“既然如此,進去吧。”
顧澈內心拉扯。要是沒有這封信,他肯定不會糾結。
要不留一半?如果一分不留,秦瑜肯定會責怪他的。
沈叔父麵露愧疚,他們父子倆遊商多年,沒太過問過這侄女,但畢竟是兄長的千金,是他們沈家的血脈,所以此刻愧疚得很,“汐兒,你有何委屈跟叔父說,叔父定會為你做主。”
沈汐眼圈泛紅“叔父,是汐兒沒出息,讓您丟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