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州沒想到他居然當著這麼多傭人的麵這麼不給自己麵子,氣得胸膛劇烈起伏,瞬間理智全無,拿起茶幾上的茶杯就朝沈遂砸去。
他不敢對季淮靳動手怕老爺子責罰,他還不敢對一個黃毛丫頭下手了嗎,否則,他的顏麵何在。
季淮靳感應到危險後,連忙將沈遂護在自己懷裡,任由茶杯重重地砸在自己頭上。
“呃……”他發出一聲悶哼,鮮血瞬間順著傷口流出。
沈遂看著再一次把自己護在懷裡的季淮靳,情緒翻湧,整個人不受控製地在發抖。
季淮靳還以為是他們嚇著她了,原本泛著慵懶隨性的桃花眼,此刻眼底通紅,好似淬了寒冰般狠厲冷寂盯得人脊背發寒。
“手這麼欠,就剁掉。”
“阿澤。”季淮靳給他使了個眼色,阿澤瞬間領命。
每一會,外麵傳來一陣殺豬般的尖叫,血淋淋的兩根手指頭躺在外麵的草地上。
沈遂徹底愣住了,這樣的季淮靳像極了從前那副殺伐果決的樣子,他該不會……
“姐姐?姐姐?”
沈遂眼神聚焦看向他,隻是心裡還未平靜。
“姐姐,我演得像不像?”他像得勝歸來的將軍般向她邀著功。
演?他真的是演出來的嗎?
“季淮靳……”
“你想起什麼了嗎?”她試探性地問出口,卻得到了否定的回答。
“沒有,就是有點頭疼,還有點暈。”說著踉蹌了一下,被沈遂連忙扶住。
她這才想起來他頭上的傷口“把他們給我趕出去,沒死就送醫院,把醫生叫來。”
一旁的傭人把醫藥箱送到樓上,鮮血有些凝固在臉上,腦袋上的傷口還好不大,血也很快的止住了。
仔細包紮完傷口,他也坐著不動,眼睛一眨一眨地看著她,與剛才剁人手指頭的狠厲形象全然相反。
“姐姐,你怎麼不說話啊,是不是我剛才演得不夠像,讓他們看出破綻了?”
沈遂在車上的時候就告訴他,一會回到家,就要演出一副冷酷無情,心狠手辣的樣子。
他也不知道演得怎麼樣,隻是腦海中閃過一些模糊的畫麵,讓他自由發揮了下。
“姐姐,我……”
想起剛才季淮靳把自己緊緊護在懷裡樣子,讓她想起三個多月前的他也是這般,瞬間氣不打一處來。
“季淮靳,你能不能把自己的命當回事,你為什麼總是這樣把自己的性命拋諸腦後。”
她俯下身抓著季淮靳的衣服,聲音哽咽著“我不需要你以性命為代價的來救我,以前不需要,現在更不需要……”
眼淚不可控的滴落,抓著他衣服的手都在顫抖,全身軟得根本站不住,緩緩的蹲了下去。
“姐姐!你怎麼了?”沈遂的異樣把他嚇得不輕,手足無措地將她抱到床上。
“姐姐,你怎麼樣,哪裡不舒啊?”季淮靳的心猛地揪在一起,力道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我沒事。”她閉上眼緩了緩,臉色恢複了些。
情緒激動讓她有些頭暈,她並不想對季淮靳發火,可她就是很生氣,很憤怒……又很害怕,她怕之前的事情又重新上演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