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電閃之際,江笑書已有計較,他隨手撿起地上的一把長劍,伸指一拗,長劍便已從根折斷。
隨後他提起這把斷劍向朱煜錦攻去,在近身時突然使出送劍怪招。
朱煜錦接過劍柄後,果然順勢便一劍刺出,渾沒料到劍刃早已折斷,如此狠辣的直刺,卻是用又短又鈍的劍柄使出來的,幾乎沒有任何效果。
這下江笑書沒有殺到,反倒讓他從自己手下救走了盛於燼,朱煜錦惱羞成怒,猛的丟出劍柄。
江笑書托著盛於燼,低聲道:
“怎麼樣?”
盛於燼含糊不清道:
“好暈……”
“噌噌!”兩聲,江笑書拔出地上的雙刀,塞回了盛於燼手中。
刀一入手,就似被施了魔法一般,盛於燼睜開了眼睛,望著雙刀,他腦中忽的響起了一道聲音:
“好厲害的邪魔外道!哼,交給我吧。”
隨後他眼前景象漸漸暗了下去,直到失去所有意識……
江笑書則震驚的扭過頭:
“這麼快就好了?”
盛於燼盯著前方,淡淡道:
“來了。”
“還敢閒聊?受死吧!”朱煜錦大喝一聲,向二人攻了過來。
江盛二人立刻挺兵還擊,奮力擋住了朱煜錦如潮水般的攻勢。
鬥了幾招,朱煜錦“嗯?”了一聲。
盛於燼竟突然換了一套刀法。
他先前的“拂柳刀法”,輕靈精妙,變化非常,雖然他使刀時總是剛猛狠烈,卻終究沒有逃出拂柳刀法的桎梏。
但現在,他的刀勢已完全變了,雖然看上去笨拙了許多,卻每一刀都十分有效,直來直去,質樸無華,朱煜錦的攻擊每每要得手時,總被他這看似平平無奇的刀法逼退。
這蠻子怎麼突然像變了一個人!朱煜錦先前和盛於燼交手,自以為早已摸清了盛於燼的套路,此時盛於燼突然用出另一套武功,著實把他逼了個手忙腳亂。
其實,非但朱煜錦大吃一驚,江笑書亦然——他和盛於燼相識日久,已見過許多次盛於燼出手,卻從未見過這套刀法,與拂柳刀法非但截然不同,簡直就是背道而馳。
不過大敵當前,卻也不急細思,江笑書劍光連閃,搶攻朱煜錦麵門。
朱煜錦矮身避開這一劍,隨後一記順勢手刀斬向江笑書肩頭,這一招來得好快!江笑書避無可避,眼見就要中招。
“呃!”朱煜錦一個翻身退開,舉起手掌——掌心竟被斬了一條不淺的口子,鮮血淋漓。
這一刀正是出自盛於燼。
朱煜錦手刀斬江笑書時,特意看了盛於燼當時的站位,那時自己恰巧與盛於燼錯身而過,無論如何,盛於燼也沒有攻擊自己的角度。
可盛於燼卻好像背後生了眼睛一般,倒轉刀柄,一刀從自己肋下反手斬出。
這招簡直詭異極了,卻偏偏正好替江笑書擋住了攻擊,斬到了朱煜錦的手掌!
朱煜錦後退數步,重新打量盛於燼,卻半點異樣也看不出來。
江笑書看見這千載難逢的機會,立刻心中一動,他拍拍盛於燼,卻發現身邊根本沒有人。
什麼!江笑書大驚,一扭頭,盛於燼竟先自己一步撤退了。
江笑書立刻施展輕功跟上:
“他娘的!你這蠢夫什麼時候這麼聰明了?”
朱煜錦望著他們離去,卻並未出手阻止,他皺起眉頭:
“一體雙魂?這種人竟能活到現在都沒瘋,真是個奇跡……”
…………
江盛二人直跑了好遠,才停了下來。
先前大戰,凶險至極,剛剛又狂奔一通,江笑書氣喘不止,盛於燼突然道:
“江兄弟,我們這是……到哪裡了?朱煜錦呢?”
江笑書扭過頭:
“你又在說什麼屁話,你自己先帶頭跑的,你問我這是哪兒?喏,這不那塊大石板嘛,咱兜兜轉轉又回來了……”
原來二人已跑回了“淤泥酒壇”陷阱處。
盛於燼若有所思點點頭,他眼神迷惘,似乎剛剛睡醒似的,渾沒有先前撤退時的果斷。
江笑書耳朵一動,隨後苦笑道:
“催命鬼又來了,開打吧。”
二人同時扭過頭,朱煜錦也已接踵而至了。
“撕拉”一聲,朱煜錦撕開上衣,他沉聲道:
“無論你們有什麼把戲,該結束了。”
他已準備發揮自己最強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