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她勉強睜開眼,發現懷裡的糯米早沒影了。
取而代之的是雙冰涼的手,正死死環在她腰間。
【大反派半夜爬床有。】
【對祝悠悠來講有點夜半驚魂。】
要不是聞到那股熟悉的氣息,她差點要喊“變態”了。
楚靳野的發梢帶著夜露的濕氣,呼吸間有淡淡的血腥味。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祝悠悠試著轉身,卻被抱得更緊。
狐尾不知何時已經纏上她腳踝,觸感像浸過冰水的綢緞。
回答她的是聲壓抑的悶哼。
楚靳野的額頭抵在她後頸,體溫忽高忽低。
祝悠悠這才注意到他外套上有幾道撕裂的痕跡。
“彆動。”他的聲音沙啞,尾巴在黑暗中泛著微光,“就一會兒。”最後三個字輕得像歎息,莫名讓祝悠悠想起糯米偷吃魚乾被抓包時裝可憐的樣子。
樓下傳來“哐當”巨響。接著是糯米尖銳的嘶叫,和齊頌的罵聲:“死貓!把我稿子還來!”
祝悠悠感到纏住自己的狐尾驟然收緊,但也就一會兒便放鬆下來,變成鬆鬆垮垮的圈。
“吵死了。”楚靳野把臉埋進她肩窩,呼吸終於平穩了一些。
灼熱的鼻息噴在她的背上,激起一小片雞皮疙瘩。
祝悠悠察覺到他的躁動值異常。她悄悄調動起精神力,光暈從指尖溢出注入楚靳野體內。
等躁動值降得差不多時,祝悠悠終於能動了。
楚靳野已經睡死過去,淩厲的眉眼舒展開來,看起來竟有幾分乖巧。
她費力扒開環在腰間的手,又踢開纏住腳踝的狐尾,往旁邊挪動一大步,才放心睡去。
隔天早上,楚靳野昏昏沉沉地爬起,陽光透過窗簾縫隙刺得他眯起眼。
他不記得昨晚的事情了。隻記得自己甩開追蹤者後回家了,然後記憶就像被切斷的錄像帶,隻剩雪花屏。
“醒了?”祝悠悠端著早餐推門而入,脖子上貼著個創可貼,“你昨晚……”
他盯著那個創可貼,腦海裡閃過幾個模糊畫麵。
自己似乎把什麼人當成了抱枕,還咬了對方一口?
“我是不是……”
“對,你咬人了。”祝悠悠把餐盤放在床頭,“像糯米啃貓抓板那樣。”說著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創可貼。
“你的躁動值昨天有點異常。”她詢問著昨晚的事情,“發生什麼了?”
“有人追殺我。”他首要懷疑目標是晏序,但沒把這個名字說出口。
畢竟那是祝悠悠的小叔,雖然他們看起來並不親近。
祝悠悠聽完隻是點點頭,順手把楚靳野翹起的頭發按下去。
她沒繼續追問,畢竟誰都有不想說的事。
比如她今早偷偷搜索的內容,現在還在光腦裡沒關呢。
兩人下樓時,正看到齊頌以撲食姿態按著沙發靠背,貓耳炸成蒲公英狀。
糯米蹲在吊燈上,嘴裡叼著張紙片,眼睛裡寫滿挑釁。
“管管你的貓!”齊頌看到祝悠悠立刻控訴,“它撕了我三份稿子!”他指著滿地紙屑,其中一片剛好飄到楚靳野腳邊。
祝悠悠彎腰抱起糯米,小家夥把腦袋往她手心蹭。
“糯米怎麼這麼不聽話?”她輕輕拍了下貓屁股,力道輕得像在撣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