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李軍和王浩毫不猶豫,立刻領命。
“老周,跟我走正門。”王鐵山目光轉向周鐵牛。
“好!”周鐵牛捏緊砂鍋大的拳頭,骨節劈啪作響,臉上浮起嗜血的興奮。
夜色下的紅旗台球廳,正是喧囂的頂點。
廳內煙瘴霧繞,男人的汗臭、濃烈的煙酒氣、廉價化妝品的刺鼻味混雜,令人作嘔。震耳欲聾的搖滾樂、粗野的叫罵、女人尖利的嬉笑和台球撞擊的脆響,攪拌成一團汙濁的混沌。
大廳最裡頭的卡座,張大彪誌得意滿地摟著個濃妝豔抹的女人,一隻手在她身上不老實地遊走,另一隻抓著牌,唾沫橫飛地對牌桌上的混混們吹噓:
“媽的!上次在農場,被王鐵山那孫子陰了一把,害老子被我爹結結實實抽了一頓!”
他獰笑一聲,眼中閃著淫光:
“放心!那小子有個寶貝妹妹在縣一小,嫩得能掐出水!我的人盯好幾天了,過兩天風頭一過,老子就把那鄉下小丫頭弄到手嘗嘗鮮!到時候看王鐵山那雜種,還怎麼在老子麵前橫!”
汙言穢語引得一眾混混哄堂大笑,汙穢的附和聲此起彼伏。
轟——!!!
就在這時,一聲震天巨響猛地炸開!
台球廳那兩扇破舊的木門,竟被人從外麵用蠻力狠狠踹飛!
碎木屑和煙塵四濺飛揚,門口那盞昏黃的燈泡,瞬間被門外更深沉的黑暗吞噬!
狂躁的台球廳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鴨子,所有聲音戛然而止。眾人驚駭回頭,望向門口。
隻見一道挺拔的身影,逆著光,一步,一步,沉穩地從黑暗裡踏了進來。他身後堵著個鐵塔般的漢子,山嶽般鎮住了整個門洞!
張大彪瞥見當先那人,猛地一怔,隨即認出了那張讓他恨入骨髓的臉!
王鐵山!
短暫的驚愕被酒精和欲火衝散,想到父親的權勢,張大彪膽氣又壯。
他一把推開懷裡的女人,抄起手邊一根沉重的台球杆,指著王鐵山,臉上擠出殘忍的獰笑:
“我當是誰?原來是你這不知死的鄉巴佬!”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供銷社讓你溜了,今天倒送上門!正好,新賬舊賬,咱今天一塊兒算!”
他身邊那七八個心腹打手怪叫起身,紛紛抄起家夥——台球杆、啤酒瓶、寒光閃閃的匕首,餓狼般將王鐵山和周鐵牛圍在了中央。
王鐵山卻連眼風都沒掃一下周圍的嘍囉。
他的目光,如兩把淬了萬年寒冰的錐子,從踏進門那一刻起,就死死釘在了卡座裡的張大彪身上。
他緩緩開口,字字如冰珠砸地:
“你剛才說……要動誰?”
張大彪被那冰錐般的目光刺得心底莫名一寒,嘴上卻硬撐著,用杆頭敲打手心,囂張依舊:
“老子動的就是你那個鄉下來的土鱉……”
“妹”字尚未出口——
王鐵山,動了!
原地留下一抹淡影,整個人如掙脫地心束縛的鬼魅,速度快到極致,卻又無聲無息,直撲張大彪!
幾乎同時——
砰!砰!
後門方向,兩聲悶雷般的撞擊!那扇窄小的後門連同門框,被沛然巨力從外麵硬生生撞塌!
李軍和王浩如同兩尊門神,堵死了一切縫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