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藝術特展”開展前三天,錄野峰的畫室裡飄著鬆節油與薰衣草混合的香氣。他正將《一家平安》掛在展架中央,畫中一家三口在雪後花田相擁的畫麵,是他耗時一周完成的心血——畫布角落藏著極小的“2024.12.25”,既是特展日期,也是他和蘇婉瑜的結婚五周年紀念日。
“野峰,念念的《雪人媽媽》裝裱好了嗎?她剛才還在問,能不能把畫掛在你旁邊。”蘇婉瑜抱著裝裱好的兒童畫走進來,指尖劃過《一家平安》的畫框,突然頓住,“這畫……怎麼感覺有點不一樣?”
錄野峰回頭,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畫中蘇婉瑜的笑臉竟微微扭曲,原本溫暖的色調也透著一絲冷意。他揉了揉眼睛,再看時,畫又恢複了正常。“可能是光線問題吧。”他笑著握住她的手,卻沒注意到蘇婉瑜眼底一閃而過的疑慮。
當晚,錄野峰在畫室整理舊畫時,發現了一本蒙著灰塵的牛皮畫冊——是母親從老家帶來的,裡麵夾著已故畫家陳老的《孤舟》原稿。他剛翻開畫冊,一股刺鼻的檀香突然襲來,眼前瞬間模糊:他看到蘇婉瑜站在蘇家彆墅的客廳裡,手裡拿著一份股權轉讓協議,對蘇父說“錄野峰隻是我一時新鮮,等特展結束,我就和他離婚”。
“婉瑜,你怎麼能這麼說!”錄野峰衝過去想抓住她,卻撲了個空,幻象像碎玻璃般消散。他喘著粗氣,手裡還攥著《孤舟》原稿,畫紙背麵竟多了一行字:“她愛的是蘇家的權,不是你的畫。”
“野峰,你怎麼了?”蘇婉瑜端著牛奶走進來,看到他蒼白的臉色,急忙放下杯子,“是不是太累了?”
錄野峰猛地後退一步,眼神裡滿是警惕:“你剛才去蘇家了?你和爸說了什麼?”
蘇婉瑜愣住了,隨即哭笑不得:“我一直在廚房熱牛奶,怎麼會去蘇家?野峰,你是不是看錯什麼了?”
可錄野峰根本不聽,他指著畫紙上的字:“這是什麼?是不是你寫的?你是不是早就想和我離婚,隻是在利用我?”
“我沒有!”蘇婉瑜的聲音帶著委屈,她拿起畫紙,手指劃過字跡,“這不是我的字!野峰,你清醒一點,這肯定是有人搞鬼!”
就在這時,母親的房間傳來尖叫。兩人衝過去,看到母親指著牆上的《童年》複刻畫,臉色慘白:“那畫……那畫裡的小孩在哭!剛才還在笑的!”
錄野峰抬頭,果然看到畫中自己童年的笑臉變成了哭臉,顏料像眼淚般順著畫框往下流。他突然想起第176章醫院樓下那個戴口罩的男人,想起“未完待續”的字條——這不是巧合,是有人在利用舊畫施下“詛咒”,想離間他們一家人!
“是境外資本的殘餘勢力!”蘇婉瑜突然反應過來,她拿出手機,翻出張助理昨天發來的信息:“陳老的《孤舟》曾被境外資本借走,歸還時多了一層特殊顏料,接觸者會產生情感割裂幻象。”
錄野峰的心臟猛地一沉,他抓過《孤舟》原稿,發現畫紙邊緣果然有一層透明的顏料。“婉瑜,對不起,我不該懷疑你。”他握住她的手,掌心的冷汗讓她心疼,“我們必須儘快找到破解幻象的方法,不然特展開展時,會有更多人被影響。”
第二天一早,他們帶著《孤舟》去見藝術修複專家。專家用紫外線燈照射畫紙,顏料下浮現出密密麻麻的符號:“這是‘情感錨點’符號,破解方法是找到畫中藏著的‘初心線索’,用畫作者的真情實感對衝幻象。陳老的初心是‘以畫傳情’,你們需要找到他生前最珍視的一幅畫,用你們的愛意激活線索。”
“陳老最珍視的畫……”蘇婉瑜突然想起母親說過,陳老是錄野峰父親的老友,當年曾送過一幅《相伴》給他們,畫的是一對老人在薰衣草花田相伴的場景,現在應該還在老家的舊衣櫃裡。
兩人立刻驅車回老家。舊屋的灰塵彌漫在空氣中,錄野峰打開衣櫃,果然看到《相伴》被小心地裹在絲綢裡。畫中老人的手緊緊相握,背景的薰衣草泛著淡紫色的光,畫背麵寫著“情之所至,畫之所生”。
“就是它!”蘇婉瑜激動地拿起畫,突然發現畫框夾層裡藏著一張紙條,上麵是陳老的字跡:“若遇畫咒,以愛為匙,畫中尋錨。”
他們帶著《相伴》趕回畫室,將兩幅畫並排放置。錄野峰握住蘇婉瑜的手,指尖同時觸碰畫紙——《孤舟》的冷色調逐漸變暖,《相伴》的薰衣草仿佛活了過來,香氣彌漫在畫室裡。幻象突然再次出現,這次卻是他們初遇的場景:畫廊裡,蘇婉瑜站在《初遇》前,笑著對錄野峰說“你的畫裡有光”。
“婉瑜,我記得你當時穿的白色連衣裙,發間彆著一朵薰衣草。”錄野峰的聲音帶著哽咽,幻象中的蘇婉瑜與現實中的她重疊,“我畫《初遇》時,心裡想的是,終於遇到了能看懂我畫的人。”
蘇婉瑜的眼淚掉在畫紙上,畫中的薰衣草突然綻放出更濃的紫色:“野峰,我第一次見你,就覺得你是能陪我一輩子的人。不管遇到多少幻象,我的心意都不會變。”
隨著他們的真情告白,《孤舟》上的特殊顏料逐漸消退,幻象徹底消失。可就在這時,畫室的門突然被推開,林薇薇衝進來,手裡拿著一份文件:“不好了!境外資本的殘餘勢力在特展場地裝了‘聲控幻象器’,隻要有人提到‘愛’或‘家庭’,就會觸發幻象!”
錄野峰和蘇婉瑜對視一眼,立刻趕往特展場地。展廳裡,工人們正在布置展台,錄野峰用紫外線燈照射四周,發現牆角、展架甚至畫作背麵,都貼著微型的聲控幻象器。“還有兩天就開展了,我們必須在開展前拆除所有幻象器,還要找到幕後黑手!”
當晚,他們帶著工作室的人徹夜拆除幻象器。蘇婉瑜突然發現,每個幻象器上都有一個小小的“船錨”標誌——和《孤舟》畫中的船錨一模一樣。“這是境外資本的標誌!”她拿出手機,翻出張助理發來的監控截圖,畫麵裡,一個戴口罩的男人正將幻象器貼在展架上,他的袖口露出一個船錨紋身。
“是他!”錄野峰認出,這個男人就是第176章醫院樓下的人。他立刻報警,警方根據監控鎖定了男人的位置——就在特展場地附近的廢棄倉庫。
第二天,警方在倉庫裡抓獲了男人,從他身上搜出了一份“終極計劃”:想在特展開展時,用幻象器讓所有觀眾產生“家庭破裂”的幻象,再趁機散布“錄野峰畫作有毒”的謠言,徹底摧毀他的藝術生涯。
“為什麼要這麼做?”錄野峰看著男人,語氣裡滿是不解。男人冷笑一聲:“陳老當年拒絕為我們資本畫畫,錄野峰你又壞了我們的好事,你們這些‘以畫傳情’的人,就該消失!”
特展如期開展。《一家平安》《相伴》《初遇》並排掛在展廳中央,吸引了無數觀眾。錄野峰和蘇婉瑜站在畫前,看著觀眾們臉上的笑容,心裡充滿了溫暖。念念拿著《雪人媽媽》,給觀眾們講解畫裡的故事:“這是我媽媽,她像雪人一樣溫柔,爸爸像太陽一樣溫暖。”
開展儀式上,錄野峰拿著話筒,看著身邊的蘇婉瑜和母親,聲音溫柔:“有人問我,藝術的力量是什麼?我現在可以告訴大家,是愛。是我和婉瑜的愛情,是我們對家人的親情,是陳老‘以畫傳情’的初心。這些愛意,能破解所有陰謀,能抵禦所有幻象,能讓每一幅畫都充滿光。”
台下響起熱烈的掌聲,蘇婉瑜看著錄野峰,眼裡閃著淚光。她知道,雖然境外資本的殘餘勢力被清除了,但未來或許還會有新的挑戰。可她不怕,因為她和錄野峰的愛意,就是最堅固的鎧甲,他們的畫作,就是最溫暖的港灣。
特展結束後,他們一家三口在薰衣草花田散步。夕陽灑在花田上,泛著金色的光。錄野峰突然停下腳步,拿起畫板,開始畫新的作品——《夕陽花田》,畫中一家三口的影子被拉得很長,背景的薰衣草泛著淡紫色的光,畫背麵寫著“愛意永恒,畫韻長存”。
蘇婉瑜靠在他身邊,看著畫紙上的場景,笑著說:“野峰,我們以後每年都來這裡畫畫,好不好?”
錄野峰放下畫筆,握住她的手:“好,每年都來,一輩子都來。”
念念跑在前麵,手裡拿著一朵薰衣草,笑著喊:“爸爸,媽媽,快來看!這裡有一隻蝴蝶!”
一家三口的笑聲回蕩在花田上空,夕陽將他們的影子融合在一起,像一幅永恒的畫。那些曾經的陰謀、危機、幻象,都變成了畫裡的背景,襯托著他們的愛意,愈發堅定,愈發溫暖。
可他們不知道,城市的另一端,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正看著特展的新聞,手裡拿著一份陳老的畫稿。他的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將畫稿放進抽屜,裡麵還放著其他畫家的作品——一場新的陰謀,正在悄然醞釀。
但此刻,花田中的溫暖足以抵禦所有未知。錄野峰看著身邊的妻女,突然明白,真正的藝術不是畫紙上的色彩,而是藏在畫裡的愛意;真正的幸福不是沒有風雨,而是風雨過後,身邊的人依然相伴。隻要愛意還在,他們的畫就會永遠充滿光,他們的故事就會永遠浪漫。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