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瑜清晨擦拭時空膠囊裡的老茶葉時,指尖突然被一片乾枯的茶葉刺痛。茶葉碎片落在昨天簽好的契約紙上,竟在契約邊緣暈開一道淡褐色的痕跡,痕跡慢慢彙聚,形成一行極小的字:“江南茶影,需尋‘雙生葉’”。她猛地抬頭,看向窗外的老茶樹,血芽在陽光下泛著詭異的紅光,像是在呼應紙上的字跡——林晚秋昨天說的江南茶山,難道藏著什麼秘密?
“婉瑜,你看我找到什麼了!”錄野峰拿著一個舊信封跑進來,信封上貼著泛黃的郵票,郵戳日期是1979年,“這是在陳爺爺的懷表裡發現的,是我爺爺寫給林晚秋的信,說江南茶山有一棵‘雙生茶樹’,樹葉是兩片長在一起的,能解茶樹的所有毒素,還說要是錄蘇兩家的人遇到危險,就去江南找這棵樹。”
蘇婉瑜接過信封,指尖撫過信紙,突然愣住了。信紙裡夾著一片乾枯的茶葉,形狀竟與她剛才刺痛手指的茶葉一模一樣,也是“雙生葉”的形狀——兩片葉子緊緊貼在一起,葉脈相連,像一對永不分離的戀人。“林阿姨昨天為什麼沒說雙生茶樹的事?”她皺起眉頭,“還有這行字,是茶葉暈出來的,說‘江南茶影,需尋雙生葉’,難道江南茶山有危險?”
錄野峰也覺得奇怪,他拿起契約紙,對著陽光看了看:“這字跡像是用茶樹的汁液寫的,平時看不見,隻有遇到老茶葉的汁液才會顯形。我爺爺當年肯定是怕有人發現,才用了這種隱墨。”
兩人正說著,院子裡的銅鈴突然響了,不是陌生人走進時的清脆聲,而是被風吹得發出“嗡嗡”的悶響,像是在預警。蘇婉瑜走到門口,看見老周神色慌張地跑過來,手裡拿著一張揉皺的紙條:“不好了!山下的茶農說,江南那邊傳來消息,說茶山出現了‘詭異茶影’,晚上會有人看到茶樹的影子在動,還會聽到女人的哭聲,好多茶農都不敢去采茶了!”
蘇婉瑜的心臟猛地一跳,她想起契約紙上的“江南茶影”,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茶影”?“老周爺爺,您知道雙生茶樹嗎?”她趕緊問,“就是兩片葉子長在一起的茶樹。”
老周的臉色突然變了:“雙生茶樹?我小時候聽我爺爺說過,說江南茶山有一棵千年雙生茶樹,能解百毒,還能讓人看到已故之人的影子。可後來有人說這棵樹被人砍了,怎麼……你們要去找它?”
錄野峰握緊蘇婉瑜的手:“林阿姨昨天說江南有錄蘇兩家一起種的茶樹,現在又出現詭異茶影,說不定跟雙生茶樹有關。我們必須去看看,萬一跟老茶樹的毒有關,或者跟我爺爺的秘密有關,我們不能不管。”
蘇婉瑜點點頭,她想起林晚秋昨天咳嗽時手帕上的血絲,突然覺得林阿姨可能隱瞞了什麼。“我們先給林阿姨打個電話,問問她江南茶山的情況。”她拿出手機,撥通林晚秋的號碼,可電話響了很久,都沒人接,隻有冰冷的提示音:“您所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
“不對勁,”錄野峰的臉色沉了下來,“林阿姨昨天說有彆的事情要處理,會不會是去江南茶山了?而且她的咳嗽,說不定跟茶樹的毒有關,需要雙生葉來解。”
兩人決定立刻去江南茶山。陳忠聽說後,堅持要跟他們一起去:“我跟你爺爺去過江南,認識路,而且我知道雙生茶樹的大概位置。你們年輕人經驗少,有我在,能幫上忙。”
收拾好行李,三人坐上前往江南的火車。火車上,陳忠拿出一張舊地圖,指著上麵一個紅色的圓點:“這就是雙生茶樹的位置,在江南茶山的最深處,旁邊有一條小溪,溪水是甜的。當年我跟你爺爺去的時候,還在樹下埋了一瓶米酒,說等錄蘇兩家和解了,就來這裡喝。”
蘇婉瑜看著地圖,突然覺得眼眶發熱。祖輩們的心願,跨越了幾十年,終於要在他們這一代實現了。可她心裡還是有隱隱的不安,林晚秋的失聯、詭異的茶影、雙生茶樹的秘密,這些事情像一團亂麻,纏繞在她的心頭。
經過十幾個小時的火車,他們終於到達了江南茶山。茶山腳下的村子很安靜,家家戶戶都關著門,隻有村口的小賣部開著,老板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看到他們,臉色突然變了:“你們是來找人的?還是來采茶的?最近茶山不太平,晚上彆出去。”
“我們來找雙生茶樹,”錄野峰拿出那張舊照片,“您認識這棵樹嗎?”
老板接過照片,突然紅了眼眶:“這是老茶樹啊!我小時候還在樹下玩過,可去年冬天,有一個穿淺藍色旗袍的女人來這裡,說要找這棵樹,後來樹就開始‘鬨鬼’,晚上會有影子在動,還會有哭聲。”
蘇婉瑜的心臟一緊:“穿淺藍色旗袍的女人?是不是叫林晚秋?”
老板點點頭:“對,就是這個名字!她說她是錄家的親戚,還問我有沒有見過雙生葉。我勸她彆找了,那棵樹已經被人下了毒,靠近的人都會咳嗽,還會咳血,她不聽,非要上山。”
陳忠的臉色突然變得蒼白:“中毒?難道是蘇振邦的餘黨?他們連江南的茶樹都不放過?”
三人立刻上山。江南茶山比雲南的茶山更濕潤,空氣裡彌漫著淡淡的茶香,可越往深處走,空氣越冷,周圍的茶樹葉子也漸漸變成了淡黑色,像是被毒素汙染了。走到半山腰時,蘇婉瑜突然聽到一陣女人的哭聲,聲音很輕,像是從樹影裡傳出來的:“雙生葉……找不到……”
“誰在那裡?”錄野峰拿出手電筒,光束照向樹影,可裡麵什麼都沒有,隻有茶樹的影子在風裡晃動,像人的手在揮舞。
陳忠突然咳嗽起來,拿出手帕捂住嘴,手帕上竟也沾了淡淡的血絲:“這空氣裡有毒,跟當年蘇老爺下的毒一樣,隻是毒性更弱,長期吸入會損傷肺部。”
蘇婉瑜趕緊從包裡拿出之前母親給的解毒藥,分給陳忠和錄野峰:“我們快去找雙生茶樹,說不定隻有它能解這裡的毒。”
又走了半個多小時,他們終於看到了那條小溪,溪水泛著淡淡的黑色,像是被汙染了。小溪旁邊,有一棵高大的茶樹,樹乾上纏著厚厚的藤蔓,葉子是兩片長在一起的——正是雙生茶樹!可茶樹的葉子也泛著淡黑色,樹乾上還刻著一行字:“林晚秋在此,尋雙生葉者,需以‘真心淚’為引”。
“真心淚?”蘇婉瑜愣住了,“什麼是真心淚?”
陳忠走到茶樹旁,輕輕撫摸樹乾,聲音帶著哽咽:“你爺爺當年說,真心淚就是相愛的人因為擔心對方而流的眼淚,隻有這種眼淚,才能喚醒雙生茶樹的解毒能力。”
錄野峰握住蘇婉瑜的手,眼眶突然紅了:“婉瑜,對不起,讓你跟著我受苦了。從海城到雲南,再到江南,你從來沒有抱怨過,還一直支持我,我……”
蘇婉瑜的眼淚突然掉了下來,落在雙生茶樹的葉子上。眼淚接觸到葉子的瞬間,葉子上的淡黑色竟慢慢消退,恢複了正常的綠色。更神奇的是,兩片葉子中間,竟滲出一滴淡綠色的汁液,滴在小溪裡,溪水的黑色也漸漸消退,變得清澈起來。
“是真心淚!”陳忠激動地拍手,“茶樹醒了!我們有救了!”
可就在這時,樹影裡突然走出一個人,穿著淺藍色旗袍,頭發淩亂,臉上帶著疲憊——是林晚秋!她的手裡拿著一個空藥瓶,咳嗽得很厲害,手帕上的血絲比之前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