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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穿越之麵包師的清晨(1 / 2)

都市褶皺裡的壓縮餅乾

我叫周明宇,二十八歲。這個年紀像地鐵閘機,左邊還能蹭著“還年輕“的餘溫混日子,右邊已被“該穩定“的催命符追得喘不過氣。

上次公司團建玩姓名接龍,HR念到我名字時,至少三個同事抬頭問“哪個周明宇“——你看,普通到扔進江城通訊錄能搜出七個重名,扔進光穀早高峰的人潮,三秒就會被徹底吞沒。

江城這地方有意思,長江穿城時偏要拐個刁鑽的彎,把光鮮的CBD和擠挨的老破小擰成麻花。我住漢陽老巷六樓,沒電梯,每天爬樓像闖體能關。

窗外永遠掛著彆人家的空調外機和晾衣繩,五顏六色的襯衫被風吹得鼓起來,活像一群營養不良的氣球。清晨被張奶奶的麻將聲炸醒,深夜被燒烤攤的油煙嗆醒——我常跟同事開玩笑,說自己住的不是房子,是城市褶皺裡壓成薄片的壓縮餅乾,咬一口,全是生活的碎屑。

在房產中介當“金牌銷售“(引號是我加的,虛的),日常就是“三陪“:陪客戶看日出前的江景房,凍得鼻涕直流還得說“您看這晨霧多有意境“;陪業主等半夜十二點的尾款,困得點頭如搗蒜也要說“您放心,銀行係統今晚準給力“;陪總監在酒桌上表演“我還能喝“,胃裡燒得像揣了火鍋,臉上還得堆著笑說“王總您隨意,我乾了“。

上個月的銷冠錦旗還沒來得及釘牆,這個月的考核指標已像閻王帖貼在工位。底薪三千五,剩下全靠提成,江城房價每漲一塊,我發際線就退一毫米。現在照鏡子,總覺得額頭越來越像公司主推的江景房——越來越開闊,也越來越讓人望而生畏。

壓力在我身上有具體形狀:開會時左眼皮總跳,像裝了劣質馬達;等客戶時右腿會無意識抖動,同事說我像隻隨時要竄的兔子;手機相冊存著十七個版本的價目表,卻找不出一張全身照——不是不想拍,是每次看到鏡頭裡西裝皺巴巴、眼下掛著黑眼圈的人,都覺得陌生。

上周三是人生濃縮版:上午十點,跟進三個月的客戶終於要簽單,我激動得跑到樓下買了杯二十八塊的手衝,平時隻喝速溶。

十一點零三分,客戶消息彈窗跳出,五個字:“老婆不同意“,像五粒冰雹砸在屏上。我站在寫字樓大堂,玻璃倒影裡的自己,襯衫沾著咖啡漬,那片汙漬暈開的形狀,活像幅抽象派的哭臉。

晚上十點半,拖著灌鉛的腿爬上六樓,掏鑰匙時摸到門把手上的物業催繳單,紙質硬邦邦的,像塊冰。樓道燈接觸不良,忽明忽暗照在臉上,每次閃爍都覺得在拍恐怖片。

開門時,茶幾上的泡麵碗沒洗,陽台上的襯衫忘了收——風一吹,衣角掃過晾衣繩,“吱呀吱呀“像誰在歎氣。

癱在沙發上刷手機,朋友圈有人曬江灘露營的星空,九宮格裡的星星亮得刺眼;有人發跳槽慶祝宴,蛋糕甜得發膩。我和我媽的對話框停在昨天:“媽,這個月業績好,寄了兩千塊“——其實是從網貸APP借的,手續費夠買兩箱速溶咖啡。

窗外霓虹燈透過紗簾,在天花板投下花花綠綠的光斑。我盯著那些晃動的光影,突然想知道:住我帶看八次的江景大平層是什麼感覺?站在落地窗前喝紅酒,比蹲在路邊啃包子更暖嗎?

開樓下網紅麵包店的烤箱,比握客戶汗津津的手更實在嗎?甚至那個總在地鐵口彈吉他的流浪漢,不用西裝革履,不用對著誰點頭哈腰,是不是比我活得更像自己?

這念頭剛冒出來,後頸突然一陣發麻,像被劣質按摩儀電了一下。我以為頸椎病犯了,揉著脖子站起來,手機屏幕亮著,映出自己的臉——那雙眼睛裡,竟閃著種從未見過的光。

穿越成麵包店主的日常

三小時前,張總把合同摔在我臉上時,唾沫星子濺在新熨的襯衫上。“周明宇,你這方案做的什麼玩意兒?“他用金戒指敲著桌麵,指甲縫裡嵌著昨晚的雪茄灰,“我要的江景視野,你給我整棟樓擋得嚴嚴實實,你是對麵樓盤派來的間諜?“

我弓著背道歉時,餘光瞥見玻璃牆外:“發酵時光“的霓虹燈剛亮,林小滿站在櫃台後笑盈盈地給客人裝袋。她的朋友圈我偷偷關注,昨天發的九宮格是剛出爐的可頌,配文“治愈係深夜麵包房“,點讚數比我三個月的業績總和還多。

當時我蹲在寫字樓廁所隔間啃冷包子,看著照片裡金黃酥脆的麵包皮,喉結滾了三下——要是能換個不用看人臉的工作,哪怕每天揉麵團呢?至少麵團不會衝你發脾氣,不會嫌你推薦的戶型朝西,更不會在簽合同前突然說“我再考慮考慮“。

手機震動,是王總監的消息:“明早七點帶齊所有戶型圖,李姐要去看彆墅,她老公隻在早高峰前有空。“我盯著“彆墅“兩個字冷笑,上個月帶李姐看了七次房,她每次穿香奈兒套裝,卻總說“再等等“,最後在朋友圈曬出和中介小哥的合照,配文“終於找到靠譜的人“。合著我這七次早起當司機、陪喝咖啡、幫看孩子的時間,都喂了狗?

後頸的麻意突然變作刺痛,像有根針往骨頭縫裡鑽。我踉蹌著扶住沙發,眼前的泡麵碗開始旋轉,牆紙上的碎花扭曲成麵團的紋路。燒烤攤的油煙味、劣質空氣清新劑的香味、樓道裡的黴味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股溫熱的甜香——像把整罐蜂蜜揉進了發燙的麵團裡。這味道讓我想起小時候外婆蒸饅頭的廚房,瞬間鼻子一酸,緊接著就天旋地轉起來。

眩暈感退去時,膝蓋正硌在冰涼的不鏽鋼操作台上。掌心傳來麵團的溫度,軟乎乎的像塊被曬化的橡皮糖。低頭看見那件草莓圍裙時,差點咬碎後槽牙——這玩意兒上周在麵包店門口見過,林小滿係著它給小學生遞麵包,陽光照在布料上,粉得像塊馬卡龍。

當時我還想,穿成這樣揉麵團,怕不是在拍偶像劇?

可現在這馬卡龍正勒得我喘不過氣。圍裙帶子在背後打了死結,我伸手去解,卻發現這雙手的手指比我的短半寸,指尖沾著的麵粉細得像滑石粉。

更驚悚的是虎口那道月牙形的疤,結痂處泛著粉紅,摸上去還隱隱發疼——這絕對不是我那雙常年握鋼筆、指節磨出硬繭的手。我試著活動手腕,這具身體的關節像生了鏽,抬個胳膊都費勁,哪有林小滿朋友圈裡揉麵團時的行雲流水?

“嗡——“右側的和麵機突然轟鳴,攪得麵團在不鏽鋼缸裡翻江倒海。我條件反射地撲過去按開關,這具身體卻比想象中遲鈍,胳膊在空中劃了三個半圓才摸到按鈕。

等指尖終於按下去時,整個人已經趴在機器上,草莓圍裙的帶子勾進攪拌槳,差點把我也卷成麵團。我掙紮著往後拽,腦子裡隻剩一個念頭:原來網紅店主的日常不是歲月靜好,是和和麵機殊死搏鬥?

“林姐,發酵箱溫度是不是有點高?“門口傳來脆生生的聲音,嚇得我差點鑽進麵粉袋。林姐?這稱呼像根針,紮破了剛才還在冒粉紅泡泡的幻想。感情我不僅穿越了,還得上班?

紮高馬尾的小姑娘蹦進來時,我正試圖把圍裙帶子從攪拌槳裡扯出來。她舉著測溫儀笑得直不起腰:“姐你今早沒睡醒啊?跟和麵機跳探戈呢?“測溫儀的紅光掃過我的臉,她突然“咦“了一聲,“你額頭怎麼回事?黃油都抹成防曬霜了。“

我伸手一摸,果然沾著塊黃澄澄的東西,蹭在指腹上滑溜溜的。這才發現操作台上到處都是我的“傑作“:打翻的酵母粉像撒了把雪,融化的黃油在台麵上彙成小溪,最絕的是那袋被我坐扁的低筋麵粉,正從破口處往外漏,活像我每個月超支的信用卡賬單。

我看著這狼藉場麵,突然理解了林小滿朋友圈為啥隻拍成品不拍過程——這要是發出去,怕是要掉粉三千。

小姑娘轉身去開烤箱,熱浪撲麵而來的瞬間,我突然想起林小滿朋友圈的照片:她站在擺滿麵包的櫃台後,臉上撲著精致的粉,嘴角沾著點糖粉,背景是暖黃的燈光和飄香的麵包。

可照片沒告訴你,烤箱溫度高達220度,站在旁邊十分鐘就像在桑拿房蒸了個澡;沒告訴你發酵箱的定時鈴會在淩晨三點準時響起,比我手機裡七個鬨鐘加起來還敬業;更沒告訴你,每天要洗的烤盤能堆成小山,洗潔精把手泡得發皺。

焦糖邊的獨家工藝

“姐,幫我擠下泡芙奶油唄?“小姑娘把裱花袋塞進我手裡,塑料尖嘴還滴著白花花的奶油。我捏著這玩意兒,腦子裡突然蹦出張總簽合同的樣子——都是需要精準控製力道的活兒,但顯然我對奶油的掌控力,還不如對簽字筆的萬分之一。

第一下用力過猛,奶油“噗“地噴出來,像支白色火箭炮,濺得玻璃櫃上到處都是。我慌手慌腳去擦,裱花袋卻從手裡飛出去,“啪“地貼在“今日推薦“的廣告牌上,把“低糖健康“四個字糊成了抽象畫。

更絕的是轉身時撞到發酵箱,一屜剛醒好的麵團全摔在地上,圓滾滾的像群逃兵,滾得操作間到處都是。我看著地上的麵團,突然覺得它們比我的客戶懂事多了——至少它們不會在最後關頭反悔。

“叮咚——“門鈴突然響了。我條件反射地挺直腰板,臉上堆起給客戶賠笑時的標準弧度:“您好!想看哪套房子?我們最新推出的江景大平層...“話沒說完就卡殼了,門口站著個拎公文包的大叔,正一臉疑惑地盯著玻璃櫃裡的牛角包。

空氣凝固了三秒,大叔指了指全麥三明治:“那個...多少錢?“我這才想起自己現在的身份,手忙腳亂地去摸價目表,結果帶倒了旁邊的牛奶瓶,褐色的液體在台麵上漫延,像我剛才被張總羞辱時心裡淌的血。

“十五...十五塊。“我把三明治裝進紙袋時,發現自己還在無意識地把袋子邊緣折成合同的形狀。大叔接過袋子時皺了皺眉:“姑娘,你這麵包邊怎麼焦了?“

我剛想解釋是烤箱脾氣不好,嘴卻搶先一步冒出銷售話術:“這是我們的特色焦糖邊,獨家工藝,外麵吃不到的。“說完自己都想抽嘴——周明宇啊周明宇,你這職業病算是沒救了。

等大叔走遠,小姑娘抱著肚子笑得直跺腳:“姐你今天腦洞好大!焦了就是焦了,還獨家工藝呢!“她指著我剛才摔在地上的麵團,“這些怎麼辦啊?今天的全麥粉已經不夠了。“

我這才注意到操作台上的原料袋,全麥粉隻剩小半袋,黃油盒空了一半,連酵母粉都快見底了。小姑娘歎了口氣:“昨天進的貨又不夠,王老板說麵粉又漲價了,一袋貴了五塊。“

她從抽屜裡翻出進貨單,上麵的數字紅得刺眼,“這個月房租還沒交呢,房東說再拖就漲三百。“

我捏著那張皺巴巴的進貨單,突然想起自己的工資條。三千五的底薪後麵跟著一串負數——遲到扣款、客戶投訴罰款、沒完成業績的扣薪。原來不管是賣房子還是賣麵包,生活總會從你口袋裡往外掏錢,隻是換了種姿勢。

賣房子的愁客戶,賣麵包的愁客源;賣房子的怕房價跌,賣麵包的怕麵粉漲。這哪是換工作,分明是換個地方繼續渡劫。

手機在圍裙口袋裡震動起來,震得我肋骨發麻。掏出來一看,屏幕上“王總“兩個字讓我頭皮一炸——這不是我的王總監,頭像是個穿西裝的中年男人,消息內容差點讓我把手機扔進和麵機:“林老板,早上訂的三十個生日蛋糕,我女兒突然說要加芒果夾層,麻煩您受累!“

“完了完了。“小姑娘湊過來看了一眼,臉瞬間白了,“昨天的芒果全用完了,供貨商說今天才能送過來。“她指了指牆上的掛鐘,時針已經指向七點,“王總九點就要來取,現在去買都來不及。“

烤箱突然“叮“地響了,打開一看,烤盤裡的曲奇已經糊成了炭塊,邊緣焦黑得像我這個月的業績表。小姑娘眼圈紅了:“這是最後一盤黃油了...“看著她快哭的樣子,我突然想起自己被客戶放鴿子時的場景——同樣的委屈,同樣的無可奈何,隻是她的眼淚藏在麵包房的角落裡,我的歎息散在寫字樓的走廊裡。

芒果漲價背後的辛酸

我抓起吧台上的零錢罐就往外衝,草莓圍裙的帶子在風裡飄得像麵投降旗。跑到巷口的水果攤時,攤主正把爛芒果往垃圾桶裡扔,青黃色的果肉堆在黑色塑料袋裡,像堆被遺棄的星星。

“老板,芒果多少錢?“我指著筐裡剩下的青芒果喊,聲音因為著急劈了叉。

“八塊一斤。“攤主頭也不抬地稱秤,秤砣晃悠晃悠的,像我懸著的心。

“什麼?“我差點跳起來,“上周不才六塊嗎?“

“現在運費漲了,進價都七塊五。“攤主把秤盤往我麵前推,“要不要?不要我賣給彆人了。“

我盯著那些帶著黑斑的芒果,腦子裡突然蹦出給客戶砍價的話術:“你這芒果公攤麵積太大了!核占一半呢,最多五塊!“說完自己都愣了——原來不管是賣房子還是賣芒果,我都改不了討價還價的毛病。這職業病怕是刻進DNA裡了。

攤主舉著秤杆看外星人似的打量我:“姑娘你是賣房子的吧?買芒果還講公攤?“他突然壓低聲音,“我兒子也在中介公司,天天早出晚歸的,上個月還被客戶騙了定金,哭得跟個娘們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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