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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穿越之老樓裡的煙火氣(1 / 1)

江城穿越之老樓裡的煙火氣

一、斑駁的牆皮與生鏽的鑰匙

紅光裡小區的槐樹葉總帶著股煤煙味,我蹲在報亭旁數傳單,看老鄭佝僂著背從樓道裡鑽出來。他的藏青色廠服洗得發灰,袖口彆著“樓長”紅袖章,邊角磨得起了毛。手裡那串鑰匙沉甸甸的,晃悠著撞擊出叮當聲,有單元門的、水箱的、配電室的,最舊的那把銅鑰匙,據說是1983年搬來時配的,現在還能打開頂樓的儲物間。

上周暴雨,我躲在單元門廊下避雨,撞見他蹲在積水裡掏下水道。汙水混著爛菜葉濺了滿身,他卻顧不上擦,手裡的鐵絲勾出團塑料袋,嘟囔著“難怪堵得厲害”。旁邊停著輛黑色轎車,車窗降下,遞出張燙金名片:“鄭師傅,簽了這份同意書,補償款多給你兩萬。”他把名片扔進泥水裡,鞋跟碾了碾:“我要的不是錢,是大家住得踏實。”

幫獨居的張奶奶送傳單時,我見過他在給老人修收音機。桌上擺著個掉漆的餅乾盒,裡麵藏著他的退休金存折,最新一筆取款記錄是“300元”,備注欄寫著“張奶奶買藥”。旁邊壓著張醫院的檢查單:“腰椎間盤突出,建議臥床休息”,但他的牛皮記事本上,卻用紅筆圈著“周三協調加裝電梯事宜,周四處理三樓漏水糾紛”,字跡力透紙背。

掃街時撿過他扔掉的繳費單,揉得皺巴巴的,上麵用鉛筆標著“墊付樓道燈電費37元”“幫二樓王嬸修水管材料費15元”。那天傍晚,我看見他在菜市場撿彆人丟下的爛菜葉,裝進布兜裡——後來才知道,是給獨居的李大爺帶的。這種“用自己的退休金貼補全樓”的傻氣,曾讓我蹲在樓下時心裡發堵:原來有人為了彆人的煙火氣,把自己活成了蠟燭。

後頸的麻意襲來時,我正躺在中介門店的折疊床上,窗外的蟬鳴混著老樓的嘈雜聲。月光透過紗窗照進來,在牆上投下鑰匙串的影子,像極了老鄭佝僂的脊梁。

二、鑰匙串上的荊棘與暖意

再次睜開眼時,腰後的舊傷像被錐子紮著疼。我猛地坐起來,發現自己趴在褪色的八仙桌上,手裡攥著半截鉛筆,麵前攤著張“業主意見統計表”,“同意改造”那一欄隻畫了三個勾。門被砸得咚咚響,三樓的劉叔正踹著門板:“老鄭!你是不是收了開發商的好處?我家的承重牆憑什麼讓他們拆!”

我這才驚覺,自己變成了老鄭。

摸向腰後,那裡的淤青還在發燙——上周阻止施工隊強拆時被推下樓梯磕的,貼的膏藥已經滲出血跡。桌角堆著三份文件:開發商的“自願搬遷協議”(補償款每平米比周邊小區低三成,用蠅頭小楷寫著“最終解釋權歸甲方”)、住建局的“限期整改通知”(紅章刺眼,月底前必須拆除樓道違建)、居**名信(要求補償款翻倍但拒絕承擔改造公攤費,簽名處歪歪扭扭,有幾個還是代簽的)。

牆上的全家福蒙著層灰,妻子的遺照旁貼著張黃色便簽,是兒子的字跡:“爸,房貸這個月該還了,5800元。”我摸出枕頭下的退休金卡,櫃員機查詢單上的數字紮得人眼疼:486元。卡套是孫女做的,畫著個歪腦袋的太陽,旁邊寫著“爺爺最棒”。

七點剛過,二樓就傳來吵架聲。四樓的趙姐把一盆汙水潑在二樓李叔的泡菜壇裡,黃澄澄的湯汁流得滿地都是:“誰讓你家管道老化,滲得我家牆皮掉渣!我孫子的作業本都泡爛了!”李叔舉著豁口的搪瓷碗罵:“你賠我的泡菜!那是我給住院的老伴醃的!”

我夾在中間勸架,爬上爬下量滲水麵積。膝蓋在樓梯上磕出青瘀,十年前在紡織廠落下的關節炎,陰雨天疼得直冒冷汗。三樓的水泥台階缺了角,是去年張奶奶摔的地方,我用水泥補過三次,還是被踩得坑坑窪窪。李叔家的牆皮像紙片一樣往下掉,露出裡麵的紅磚,他抹著眼淚說:“老鄭,我不是不講理,我就指望這壇泡菜給老伴開胃呢。”

開發商的項目經理又來了,西裝革履的,皮鞋在樓道的水泥地上打滑。他把個牛皮信封塞我兜裡,厚度硌得肋骨生疼:“鄭師傅,明人不說暗話,隻要你說服10戶簽字,這五萬塊歸你,還能給你兒子安排個保安崗,五險一金。”我摸出信封裡的錢,嶄新的鈔票上還留著銀行的捆紮痕跡——剛好夠支付張奶奶的住院費,她昨天摔斷了腿,就因為三樓的樓道燈壞了三天沒人修,我前天墊的電費還沒湊齊。

“我們這樓住了三十年,”我把信封塞回他兜裡,腰後的疼痛讓聲音發顫,“張奶奶的兒子犧牲在抗洪前線,劉叔是廠裡的勞模,李叔的老伴癱在床上......你給的那點錢,買得起他們的念想嗎?”項目經理的臉沉得像豬肝,摔門而去時,帶起的風掀翻了桌上的聯名信。

下午開業主大會,二十幾個人擠在居委會的小屋裡,煙味嗆得人睜不開眼。穿衛衣的年輕人舉著手機拍我:“老頑固!就是你拖著不簽字,我們才住不上電梯房!我女朋友說了,沒電梯就不結婚!”他的手機殼上印著“暴富”,卻在我提起改造公攤費時彆過臉:“憑什麼讓我多交錢?”

七樓的王大爺拄著拐杖往地上戳:“拆了這樓,我們這些老街坊去哪聚?你懂什麼叫念想!”他的拐杖頭包著鐵皮,是我去年給他換的,現在正對著我的腳尖。牆上的老照片被風吹得晃動,那是1998年紡織廠工會拍的,樓前的槐樹下,我抱著繈褓裡的兒子,妻子站在旁邊笑,身後的工友們鬨成一團——現在這些都成了“阻礙發展”的原罪。

兒子的視頻電話打過來時,我剛爬上頂樓檢查水箱。他那邊的背景是潮濕的地下室,晾著滴水的襪子:“爸,你彆管那些閒事了,趕緊簽字拿錢,我彩禮還差十萬。”屏幕裡的他眼窩深陷,手背上凍裂的口子貼著創可貼。我盯著那雙手,突然想起三十年前帶他在樓前空地上放風箏,線軸就纏在老槐樹上,現在開發商要把樹砍了建停車場,說“老樹影響施工”。

深夜檢查配電室,保險絲又燒斷了。我摸出自己買的保險絲換上,黑暗中突然想起廠長當年給我戴“勞動模範”獎章的話:“老鄭,工人階級的骨頭是鋼做的。”可現在,開發商的律師函躺在桌上,“涉嫌妨礙施工,將追究法律責任”的黑體字像條毒蛇,而我藏在床底的藥盒裡,除了降壓藥,還有張診斷書:“胃癌早期,建議儘快手術”,日期是上個月,被我折成了小方塊。

樓道裡傳來張奶奶的咳嗽聲,她總說“老鄭啊,這樓就像咱的命,拆了就啥都沒了”。我摸出藏在餅乾盒裡的存折,明天取出來剛好夠給她交住院費。至於自己的手術,“等樓的事了了再說”,我對著妻子的遺照喃喃自語,照片上的她笑得像樓前的玉蘭花,那年她剛滿三十,說“住在這裡,再苦也是甜的”。

後頸的麻意襲來時,我正把王大爺的拐杖頭重新包好鐵皮。窗外的月光照在“樓長”紅袖章上,“為人民服務”五個字突然變得清晰,像無數雙眼睛在看著我。

三、老槐樹下的回聲

再次醒來時,陽光透過紗窗照在臉上,帶著點灰塵的暖意。我摸了摸後腰,沒有舊傷的刺痛,隻有掃街時曬出的健康膚色。手機在褲兜裡震動,是林小滿發來的:“紅光裡小區改造方案改啦,補償款提高了,還保留了老槐樹!”

路過紅光裡小區,看見老鄭正指揮工人裝樓道燈。劉叔給他遞煙,李叔往他兜裡塞泡菜,張奶奶的輪椅停在槐樹下,正給他縫紅袖章。“小夥子,發傳單呢?”老鄭笑著接過戶型圖,鑰匙串在陽光下晃出金輝,“這樓啊,就像咱的老骨頭,修修還能撐幾年。”

他的退休金卡還藏在餅乾盒裡,但居委會的公示欄上多了張“愛心收支表”,上麵寫著“收到捐款2380元,用於墊付公共開支”。王大爺的拐杖頭換了新鐵皮,李叔家的牆刷了白,三樓的樓道燈亮得像太陽。

風卷著傳單的邊角,嘩啦啦地響,像在應和老樓裡傳來的笑聲。我咬了口熱乎的包子,突然明白老鄭那串鑰匙的重量——不僅鎖著千家萬戶的門,還鎖著城市裡最珍貴的煙火氣。就像那棵老槐樹,看著一代又一代人長大,根紮在土裡,也紮在每個人的心裡。

明天我還要來給老鄭送套防滑墊,他總說樓梯滑,怕老人摔著。順便問問他,孫子畫的太陽,是不是又大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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