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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穿越之書頁間的墨香(1 / 1)

一、書店的木窗與沾屑的指尖

社區“墨香書屋”的木質門口總飄著淡淡的紙墨香,我攥著傳單蹲在對麵的老樟樹下,看方秀琴穿著藏青色斜襟布衫忙碌。她的袖口彆著枚銅製書簽,是老伴生前送的,泛著溫潤的光,雙手在書架間輕挪舊書——指尖沾著細碎的紙屑,是剛用漿糊修補完《三國演義》的書頁,指甲縫裡還留著淡褐色的漿糊痕跡。書店的玻璃門上貼著泛黃的“借閱規則”,字是用毛筆寫的,邊角卷了邊;靠窗的舊藤椅上總放著杯溫好的菊花茶,杯底沉著幾粒沒泡開的菊花,桌角壓著本翻爛的《新華字典》,某頁貼著張粉色便利貼,是小學生小雅寫的:“方奶奶,‘憧憬’的‘憧’怎麼讀?”

上周暴雨,我躲進書店避雨,撞見她對著手機發呆。屏幕裡是兒子發來的消息:“媽,彆守著破書店了,每月虧房租,我接你去城裡住”,字體加粗,透著強硬。她的指尖反複摩挲著屏幕,嘴角抿成條緊繃的線,工作台下卻壓著張醫院繳費單:“青光眼複查費,下月需繳1500元”,墨跡被雨水洇了邊;但她的牛皮記事本上,卻用紅筆圈著“明天給張叔找1980年版《三國演義》(他說年輕時沒看完)”“幫小雅留《小王子》精裝版(她生日想要紙質書)”,字跡裡藏著股不服老的勁。

幫書店送傳單時,我見過她在門口攔著收廢品的小販。小販抱著捆舊雜誌喊:“方嬸,這堆書賣我吧,10塊錢!”雜誌封麵已經褪色,卻還能看清《兒童文學》的字樣。她急忙搶過來,小心地翻開其中一本,裡麵夾著張老照片——是小販小時候在書店藤椅上看書的合影,那時他還穿著開襠褲,手裡攥著塊糖。“這是李姐兒子的童年雜誌,她找了三年才找著,”她用軟布擦雜誌封麵的灰,動作輕得像在嗬護嬰兒,“你拿去當廢品賣,她得哭死”。小販翻個白眼走了,嘴裡嘟囔“守著舊書能當飯吃?”,而她轉身就把雜誌放進“待整理”的紙箱,說“得給李姐包好,彆再弄臟了”。

掃街時撿過她扔掉的收支單,揉得皺巴巴的,用鉛筆標著“今日借閱收入45元(夠買半袋米)”“拒絕賣盜版書(寧願不賺,也不能讓大家看差書)”。那天傍晚,我看見她給獨居的李阿婆打包《紅樓夢》,偷偷夾了張書簽——是她老伴生前刻的,上麵有朵小小的梅花。李阿婆要多給錢,她卻擺手:“不值錢,您慢慢看,看完了再來換”。這種“在柴米油鹽裡摳搜,卻對讀者掏心掏肺”的傻氣,曾讓我蹲在樟樹下鼻尖發酸:原來有人把書店當成社區的“記憶抽屜”,讓快被遺忘的紙質書,還能接著裝大家的故事。

後頸的麻意襲來時,我正靠在書店的木窗上打盹,夢裡全是翻書的沙沙聲。月光透過木窗的縫隙照進來,在地上投下細碎的影子,像極了書頁上的文字。

二、書架旁的荊棘與掌心的墨香

再次睜開眼時,眼睛傳來一陣刺痛。我猛地坐起來,發現自己趴在書店的工作台前,麵前攤著本沒修補完的1980年版《三國演義》,漿糊瓶倒在旁邊,淡褐色的漿糊沾了滿手。巷口電子書城的喇叭聲吵得人頭疼:“電子書全場免費讀,比紙質書方便!”那聲音像把錘子,一下下砸在心上。

我這才驚覺,自己變成了方秀琴。

摸向眼睛,青光眼又犯了——昨天整理舊書到半夜,現在看東西還模糊,眼角的分泌物沾著眼眶,澀得難受。書店的操作台上,擺著三份“生存難題”:房東的“催租通知”,紅筆寫著“下月起房租漲300元,不繳就搬”,落款日期是明天;兒子的“勸遷信”,信紙是城裡高檔小區的便箋,寫著“我給你報老年團,彆在書店遭罪”,字裡行間全是不耐煩;還有張進貨清單,“新版暢銷書”被劃掉改成“舊書回收”,最後一行寫著“少進兩本雜誌,省點進貨錢”。

牆上的老伴遺照蒙著層灰,他生前是書店的幫工,照片裡的他穿著藍色工裝,正幫著搬書,笑得很實在。他總說“咱們開書店,要讓大家有地方安安靜靜看書”,現在書架上還留著他整理的標簽,“武俠類”“童話類”的字跡已經褪色,卻還看得清筆畫。我摸向收銀盒,裡麵隻有幾張皺巴巴的零錢和一堆硬幣,昨天的收入加起來隻有45元——不夠買半袋米,更彆說繳下月漲了的房租。

早上8點,書店開門。第一個來的是張叔,拄著拐杖走了兩公裡,鞋尖沾著露水:“秀琴,1980年版《三國演義》找著了嗎?我年輕時看了一半,現在退休了,想補完它。”我笑著說“找著了,特意給您留著呢”,轉身從書架最上層拿出那本舊書——為了找這本書,我跑了三個舊書市場,還自己用漿糊補好了掉頁的封麵,手指被紙張劃得全是小口子。

剛把書遞給他,年輕媽媽小王就皺著眉走進來,手裡拿著個平板電腦:“方嬸,這書都泛黃了,網上隨便就能看,還收5塊錢借閱費,不值當。你看我這平板,能裝上千本書,還不要錢。”我手裡的書頓了頓,心裡有點發緊,卻還是把書翻開,指著書頁上的批注:“您看,這是之前讀者寫的筆記,‘赤壁之戰這段寫得妙’,紙質書能留下這些痕跡,就像跟前人對話,電子書可沒有這個味道。您要是想給孩子試試,我算您半價。”她撇撇嘴,抱著平板走了,留下的冷風,吹得書架上的舊書輕輕晃動,像在歎氣。

中午忙到沒空吃飯,我啃著冷饅頭,就著鹹菜。饅頭是昨天買的,已經有點硬,卻還是得往下咽——省點錢,好給李阿婆買她愛喝的菊花茶。這時李阿婆走進來,手裡攥著張皺巴巴的5元錢,臉漲得通紅:“秀琴,我想借本《紅樓夢》,錢沒帶夠,能不能先賒著?我下次來一定補上。”她的頭發全白了,拄著根撿來的木棍,手抖得厲害。

我連忙接過錢,又從收銀盒裡拿出5元遞給他:“阿婆,您拿著,這書我請您看,再給您泡杯菊花茶,慢慢看。”她的手抖著接過書,眼淚差點掉下來:“我老伴生前最愛讀《紅樓夢》,他總說‘黛玉葬花這段,得捧著書讀才有味道’,現在他走了,我就想看看他看過的書,好像他還在我身邊一樣。”我給她端來菊花茶,看著她坐在藤椅上翻開書,手指輕輕拂過書頁,像在觸摸老伴的溫度。

下午有家長反映“孩子不愛看紙質書,覺得不如電子書有趣”。我看著小本子上的記錄:“小雅愛讀插圖版童話”,咬咬牙去超市買了本帶立體插圖的《小王子》——封麵是亮閃閃的,翻開能彈出小王子的星球,要35塊錢,是我三天的借閱收入。剛把書擺在兒童區,就想起兒子說的“買新書又得花錢,房租都快繳不起了”,心裡一陣發緊,又趕緊把書收了起來——改成用舊彩紙給舊版《小王子》貼插圖,雖然費時間,卻能省點錢。我剪了朵小小的玫瑰,貼在“小王子守護玫瑰”的那一頁,想著小雅看到會開心,手指被剪刀劃了個小口,滲出血珠,我用嘴含了含,接著貼。

正貼得入神,房**然闖進來,雙手叉腰:“方秀琴,房租到底什麼時候繳?下月漲300元,你要是繳不起,就趕緊搬!彆占著地方不賺錢!”他看見我在貼插圖,嘲諷道:“都快交不起房租了,還折騰舊書,不如賣了書店搬去城裡,跟你兒子享清福!”我握著膠水,指尖發顫,卻還是說“書店是大家的閱讀角落,好多老人孩子都愛來這兒看書,我不能賣。房租我會想辦法,您再寬限幾天”。他罵罵咧咧地走了,臨走時踢了踢門口的舊書箱,書箱倒在地上,舊書散了一地,像在哭泣。

晚上收拾書店時,發現藤椅上放著個粉色發卡,是小雅留下的,上麵還有個小小的蝴蝶結。旁邊壓著張紙條:“方奶奶,謝謝給我留《小王子》,我很喜歡,下次還來跟您學貼插圖。”我剛要把發卡收起來,就聽見外麵有人議論:“聽說方秀琴守書店是為了騙老人錢,一本舊書賣好幾十,真是黑心!”那些話像針一樣紮在心上,我摸了摸發卡上的蝴蝶結,突然想起白天給張叔找的舊書、給李阿婆泡的菊花茶,眼淚終於掉下來——每天起早貪黑,賺的錢隻夠交房租和買舊書,青光眼的複查費還得靠兒子補貼,可還是有人不理解。

手機突然彈出消息,是小雅發來的:“方奶奶,我把在書店看書的照片發了朋友圈,好多同學說想來您這兒看書,還想跟您學修補舊書!”我看著消息,心裡暖烘烘的,原來我的堅持,真的有人記在心裡。我把發卡擦乾淨,放在兒童區的書架上,旁邊貼了張紙條:“小雅,你的發卡忘拿了,明天來取,我給你準備了新的彩紙”,又開始整理散落在地上的舊書,雖然累,卻覺得很值——能讓大家有地方安安靜靜看紙質書,就是我最大的心願。

後頸的麻意襲來時,我正把老伴的銅書簽夾進那本1980年版《三國演義》裡,準備明天交給張叔。書店的燈亮著,書架上的舊書泛著淡淡的墨香,像給這個寒冷的夜晚,裹上了一層溫暖的殼。我突然明白,自己守的不隻是書店,是鄰裡間的閱讀記憶,是讓孤獨的人能在書頁間找到慰藉的安心,是老伴說的“安安靜靜看書”的承諾——哪怕再難,隻要還有人需要這縷墨香,就不能停下手裡的活。

三、墨香外的暖陽

再次醒來時,身上還帶著淡淡的紙墨香。我摸了摸眼睛,沒有青光眼的刺痛,隻有傳單邊緣割出的細小傷口。手機在褲兜裡震動,是社區群裡的消息:“方奶奶的書店火了!大家知道她的難處後,都去書店借書、捐書,還有人幫著修補舊書,房東也同意不漲房租了!”

跑到“墨香書屋”門口,看見方秀琴正給小雅貼插圖,旁邊圍滿了孩子,手裡都拿著舊書,說“要跟方奶奶學修補”。張叔坐在藤椅上,幫著整理舊書,說“我退休了沒事乾,以後天天來幫忙”。小王也來了,手裡抱著幾本嶄新的兒童繪本:“方嬸,之前是我不對,我買了些新書,給孩子們看,以後我也讓我家孩子多來書店看書,少看平板。”

“小夥子,發傳單呢?”方秀琴看見我,笑著揮揮手。她的藏青色斜襟布衫還是那麼乾淨,袖口的銅書簽閃著光,眼睛的青光眼好了很多,不用再眯著看東西了。“我兒子說,等我青光眼複查完,就來書店幫我,”她指著手機裡的照片,“他還說要幫我弄個‘舊書交換角’,讓大家把家裡的舊書拿來換,這樣書就更多了。”

風卷著傳單的邊角,嘩啦啦地響,像在應和書店裡的翻書聲。我咬了口熱乎的包子,突然明白方秀琴書頁間的秘密——那些舊書不隻是紙質載體,是她把對讀者的牽掛,縫進了每一頁修補的書頁裡,把生活的重量,藏在了每一本待借的書中。就像那杯菊花茶,看似普通,卻能在午後溫暖老人的胃;就像那枚銅書簽,看似簡單,卻能給讀者帶去閱讀的驚喜。

明天我還要來給方奶奶送些新的傳單,她昨天說“想弄個‘閱讀分享會’,問問大家想看什麼書”。順便問問她,小雅的發卡有沒有還回去,我也想嘗嘗,那杯藏著墨香的菊花茶,到底有多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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