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這是遠東少有的好時間。
除了短暫的夏季,整個遠東地區多半是讓人凍成狗的。
坐在轟炸機裡,張山隻能說,好歹不是一戰那些連個艙蓋都沒有的破飛機。
轟炸機的舒適感好歹完爆那些舊飛機。
往舷窗外看,就能看到護航的飛機。
伊16是一款顏值方麵讓人一言難儘的機型。
它醜!
整個飛機的軀乾就像個大號的雪糕筒。圓滾滾的粗大機頭,配上‘五短’身材的機身,再跟相對短小的機翼搭配在一塊,就讓人很難繃。
拉西亞帝國缺鋁,天才般的飛機設計師又能想辦法以高強度木材取代部分零部件。
這種就地取材方式,恰好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的情況下能做出的最好選擇。
它們的出現,仿佛預示著如今捉襟見肘的拉西亞遠東狀況。
張山回頭望向後艙位置,那裡除了塞滿他的衛士,還有兩個特殊的客人,兩個布裡亞人。
這就是張山唯一能做的了。
這年頭的飛機就沒啥舒適感可言,能把你活著送到目的地那就偷著樂吧。
巴羅夫斯克邊疆區位於帕斯菲洋東岸,但超大,下轄九個州,一個邊疆區的麵積就超過一百五十萬平方公裡。
彆看今天巴羅夫斯克似乎全線接敵的樣子,實際上隻有南方的紅塔州、濱海州,以及邊疆區一小部分接敵。
而巴羅夫斯克隻是伯利亞家族的核心區之一,並不是伯利亞大公領的全部。
這廣袤得喪心病狂的領土,就是伯利亞家族的底氣。
經過一段極速飛行,張山總算趕在太陽落山之前安全著陸,然後在足足一個加強連的衛隊護送下,抵達了此行的目的地——伯利亞大公爵府。
說是公爵府,實際上就是以正式王宮標準建造的。
實際上,這甚至隻是一座行宮。
從大路進入大公爵府的正門開始,開車足足開了十五分鐘。
一路上,堪稱五步一崗,三步一哨。
隨處可見牽著狗的衛兵,以六人一組的方式巡邏。
好不容易來到府邸建築群,張山注意到這座豪華宮殿的四個角落分彆堆起了沙包,各放上一門防空炮。
正門方向還有兩個機槍組。
或許是為了安全,所有機槍的槍口朝上,而且衛兵遠離機槍位,對著下車的他行禮。
“歡迎殿下歸來。”在大門口列隊的兩列衛兵齊聲道。
張山注意到,娜塔莉一麵不適。
“怎麼了?”他小聲問。
“沒。”娜塔莉能說出口嗎?
這居然是安德烈王子殿下最人模人樣的一次,以往整個府邸的衛兵和女仆,哪個看著他不是一麵嫌棄的表情?
“噢——安德烈!你沒事真是太好了!”張山意外地發現,現場連一個可以稱之為家人的存在都沒。前來接他的,赫然是一個威武的中年將軍。
這位有著方正臉孔,略微禿頂的將軍一看就是老古板。即便在說話,他也是左手收到後背,右手單拳擊胸的板正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