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大難臨頭的時候，那就是整個帝國一起背鍋啊！
正所謂屁股決定腦袋，三大選帝侯決定的事，基本就定了。他們仨一起找古聖教施壓。
古聖教也覺得賣了安德烈不好，但拉西亞人的總體共識就是一路向西，古聖教也不可能違逆大多數信徒的意願。
於是乎，在伯利亞公國和亞馬托當事雙方幾乎不知情的情況下，列強們達成了一致——希望這兩家體麵地結束這場戰爭。
如何體麵？
無外乎亞馬托賠禮道歉，賠上一大筆錢，各自退兵完事。
順帶地，列強收點調停費用，比如逼著亞馬托承認並保證列強在賽裡斯租界的地位與安全。
什麼？亞馬托假如事後不認賬，再次翻臉？
列強自認有把握再次說服安德烈出兵，不就是錢和裝備嘛，我們給就是！
列強最熟手的就是玩代理人戰爭這一套了。
最後包圍圈形成的第三天早上，張山突然收到了便宜老爹的傳信，讓他務必、立即、馬上、現在回去巴羅夫斯克一趟。
使者轉述的措辭是如此強硬，還給張山的衛隊打了個眼色，這讓張山大感不妙。
“前線這樣子，父親讓我回去？”張山看著使者，仿佛看到了把嶽飛催回去的十二道金牌，他不由得下意識抿著嘴，握緊了拳頭。
正當氣氛有點劍拔弩張的時候，使者突然單膝下跪：“殿下，您是伯利亞公國的大英雄，大家都知道。但有些事，連老陛下也無法控製。您……還是回去一趟吧。”
對方這個動作，把張山整不會了。
安娜也出列：“殿下，請相信國王陛下。他隻有您一個繼承人了，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害你的。”
“唉——”張山儘管預見了可能發生的情況。
當他回去王宮看到便宜老爹和殘廢二哥，再看到列強開出來的文件之後，他不由氣極反笑。
“當初我們被打時，這些狗屎貴族個個不肯幫忙，連我們的子民都被屠了，連大哥都死了，還他媽說是邊境衝突。現在還是這個調，把我們當炮灰，隨便用完就丟棄嗎？”
二哥馬克西姆先開口：“三弟！你有世間最頂級的軍事天賦。但世界的運行法則不會隻為你一個人服務！我們隻是一顆能打的棋子，但棋子要成為棋手，是非常艱難的。”
誰知便宜老爹抬手製止了馬克西姆：
“孩子，我當然是支持你的。但你要知道，包括我們家在內，遠東所有貴族都跟拉烏爾山以西的貴族有千絲萬縷的關係。萬一你還惹怒了古聖教，讓皇帝說動他們對你發出【絕罰令】，把你當做古聖教之敵。那麼最極端情況下，你手中可動用的士兵隻剩下第一、第二師，你的合成旅，以及最多四個國土防衛旅。你光靠這點人就能打贏亞馬托人嗎？”
張山沉默許久，他咬緊牙關。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出手太早了，假如亞馬托人在伯利亞製造更多的屠殺，再殺上一大堆貴族，等仇恨更深了，或許帝都的白癡就不會輕易說出調停之類的話了。
“難道大哥的死，就這麼算了？”
“雖然我想說，曆史從來就沒有正義……”誰知便宜老爹給出一個十分意外的回答：“但這事絕不能就這樣算了，你大哥亞曆山大死後，我消沉了好久。讓我振作起來的就是你要殺到亞馬托本島的誓言。”
“啊？那……”
“孩子，我注意到，你對調動賽裡斯人參與對付亞馬托的戰爭相當有心得。假如你能說動百萬以上的賽裡斯人為你所用。那這事就有操作空間。”張山認識這位便宜老爹這麼久，第一次在他眼裡看到一種名為【狡黠】的神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