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的初雪覆蓋了城堡的尖頂,學期在緊張與期待交織的氛圍中落下帷幕。學生們拖著行李,帶著疲憊和興奮,陸續登上霍格沃茨特快列車,駛向各自的假期。倫敦,理查德莊園沐浴在冬日特有的灰蒙蒙天光下,覆蓋著薄雪的庭院靜謐祥和,空氣中彌漫著鬆木燃燒的壁爐暖香和玫瑰園殘留的冷香。安比岡斯回到了家中,與父母團聚的溫馨驅散了旅途的疲憊。
學期最後一天的深夜,地窖走廊寂靜無聲,窗外雪花紛飛。安比岡斯收拾好行囊,深吸一口氣,走向那扇熟悉的橡木門。她輕敲門,推門而入。
辦公室內,燭光溫暖。斯內普坐在書桌後,目光從一份複雜的魔藥報告中抬起。蠟黃的臉上冷峻依舊,但緊抿的薄唇線條似乎柔和了一絲。
“教授,”安比岡斯聲音帶著離彆的軟糯和不舍,“明天就要走了……”她繞過書桌,走到他身邊,眼眸亮晶晶地看著他:“……我會很想你的……”她自然地靠進他懷裡,環住他的腰,臉埋在他冰冷的頸窩處,滿足地蹭了蹭。
斯內普凝視著她,目光深沉,帶著默許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縱容。他張開手臂,動作比最初流暢許多,但仍帶著一絲生澀的僵硬,仿佛身體的記憶還在適應這種親密的姿態。手臂自然地環住她,帶著熟稔的保護性力量。冰冷的掌心貼上她背心,傳遞出穩定而熟悉的暖意。他輕微地歎息一聲,另一隻手極其輕柔地拂過她柔順的發頂,動作帶著一種近乎陌生的珍視。聲音低沉:“……假期……注意安全。”
安比岡斯在他懷裡悶悶地應了一聲:“嗯……”然後抬起頭,眼眸亮晶晶地看著他:“……教授也要……好好休息,彆總熬夜。”她抬起頭,在他緊抿的、冰冷的薄唇上極其迅速、輕柔地印下一個吻,如同蜻蜓點水。隨即,她飛快地溜出辦公室,消失在昏暗的走廊裡,隻留下一絲玫瑰冷香。
斯內普僵立在原地,仿佛被無形的繩索束縛。指尖無意識地停留在唇邊,那裡似乎還烙印著那柔軟而短暫的觸感,以及她逃離時帶起的微風中那縷清冷的玫瑰香。深潭般的眼底翻湧著複雜的情緒,震驚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漣漪,隨即被一種更深沉的無措覆蓋,而在這之下,一絲暖意如同冰層下的暗流,悄然湧動。他望著緊閉的門,許久,才緩緩放下手,蠟黃的臉上冷峻依舊,但那緊抿的薄唇線條似乎極其輕微地向上牽動了一下,快得如同燭火的搖曳。
倫敦,理查德莊園的冬日寧靜而溫暖。安比岡斯享受著與父母團聚的時光,分享霍格沃茨的見聞,展示“黃金藤蔓”研究的關鍵進展。父母藍綠色的眼眸裡滿是欣慰和驕傲。
然而,一個秘密的計劃在她心中悄然成形——1月9日,斯內普的生日。她決心返回霍格沃茨,給他一個驚喜。這是她第一次知道他的生日,是從霍格沃茨檔案室偶然瞥見的,她想要做點什麼。
挑戰隨之而來。
首先是禮物。普通的禮物配不上他,也配不上這份心意。她想到了那枚感應水晶球。她要在研究室裡,利用“黃金藤蔓”魔力載體的穩定性和傳導性,對它進行升級改造。目標不僅是傳遞情緒波動,還要在特定時刻比如生日,傳遞更清晰、更溫暖的魔力波動,甚至儲存一段簡短的、帶著她聲音的魔法留言。這需要精細的操作、反複的測試和極其稀有的月光石粉末作為媒介。她琥珀色的眼眸裡充滿了專注和期待,常常在研究室待到深夜。
其次是交通。假期沒有霍格沃茨特快列車。幻影移形距離太遠,風險極高。飛路網不通霍格沃茨內部,即使教授辦公室可能有獨立連接,她也不知道口令。門鑰匙需要魔法部授權,難以獲得。
她需要一個可靠的幫手。她想到了家養小精靈多比。多比對哈利·波特的朋友充滿感激和忠誠。安比岡斯秘密聯係了多比。在一個安靜的午後,她通過莊園的壁爐飛路網與多比取得了聯係。
“理查德小姐!”多比激動地鞠躬,大耳朵撲扇著,“多比願意為您效勞!非常非常願意!”
安比岡斯壓低聲音:“多比,我需要你的幫助。在1月9日淩晨,你能……通過家養小精靈的特殊通道,或者用你們的幻影移形權限,把我從倫敦的莊園直接帶到霍格沃茨地窖走廊附近嗎?這很重要,是為了……斯內普教授。”
多比的大眼睛瞬間亮起,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多比知道,多比能做到!家養小精靈有秘密通道!多比會非常非常小心,非常非常保密!這是光榮的使命,多比保證!”它激動地原地轉圈。
安比岡斯鬆了口氣,嘴角彎起:“謝謝你,多比!你幫了大忙!”
1月8日傍晚,安比岡斯來到莊園的書房。理查德先生正在處理文件,理查德夫人則在窗邊修剪一盆冬青。暖黃的燈光下,氣氛溫馨。
“爸爸,媽媽,”安比岡斯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我……明天想回霍格沃茨一趟。”
理查德夫人放下剪刀,藍綠色的眼眸帶著溫和的詢問:“明天?親愛的,假期還沒結束呢。這麼急?是研究有什麼新進展需要回實驗室嗎?”
理查德先生也抬起頭,沉穩的目光落在女兒身上。
安比岡斯深吸一口氣,決定用部分實話:“嗯……是關於‘黃金藤蔓’載體穩定性的一個關鍵驗證實驗。我想到了一種新的魔力節點加固方案,需要用到霍格沃茨禁書區裡一份非常古老的魔文圖譜,那份圖譜不能帶出學校。而且……斯內普教授也在學校,他對這個方向很有研究,我想……當麵請教他一下,會更快一些。”她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自然且充滿學術熱情,“我保證快去快回,不會耽誤太久。”
理查德夫人和先生交換了一個眼神。理查德夫人藍綠色的眼眸裡閃過一絲了然的笑意,她輕輕拍了拍丈夫的手背,然後看向女兒:“斯內普教授……嗯,確實是一位嚴謹的學者。既然是為了研究,那去吧。不過,親愛的,”她語氣帶著一絲調侃的溫柔,“下次想見誰,可以直接說,不用總是打著研究的旗號。”
安比岡斯臉頰瞬間染上紅暈,琥珀色的眼眸帶著一絲羞澀:“媽媽!”
理查德先生沉穩的臉上也露出一絲難得的笑意,他點點頭:“注意安全。讓杜蘭德幫你準備好保暖的衣物,蘇格蘭高地的冬天很冷。”
“謝謝爸爸!謝謝媽媽!”安比岡斯心中的石頭落地,笑容明媚。
1月9日淩晨,倫敦,理查德莊園。夜色深沉如墨,寒風凜冽如刀,刮過光禿禿的樹枝,發出嗚咽般的聲響。安比岡斯裹著厚厚的龍皮鬥篷,懷裡緊緊抱著一個精心包裝的禮物盒,裡麵是升級成功的感應水晶球,站在莊園一處僻靜的回廊下等待。她的鼻尖和臉頰瞬間被刺骨的寒意凍得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