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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江波的家中。
他剛剛結束和陳書婷的爭吵,正煩躁地在客廳裡踱步。
他總覺得最近心神不寧,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窗外,一道微不可查的紅點,從對麵的高樓亮起,精準地落在他胸口的位置。
下一秒,他家那扇堅固的防盜門,伴隨著一聲巨響,向內整個飛了進來,重重地砸在客廳的牆壁上。
白江波嚇得魂飛魄散,下意識地就想往臥室跑。
可他剛一轉身,一隻鐵鉗大手就扼住了他的喉嚨,將他整個人提離了地麵。
窒息感讓他拚命掙紮,雙腳在空中亂蹬。
“白江波。”
一個冰冷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我們老板,想請你喝茶。”
“報告,目標‘鹹魚’已上鉤。這家夥想跑,被我們摁住了。”
……
趙立冬的包廂內,通訊器裡的回報聲此起彼伏,清晰地傳入每一個還能保持清醒的人耳中。
“‘老鬼’捕獲。”
“‘瘋狗’打包。”
“‘鹹魚’上鉤。”
趙立冬的心,隨著每一個代號的報出,一寸寸地沉入冰窖。
陳泰、徐江、白江波……
這些京海乃至漢東地麵上響當當的人物,他經營多年的黑色關係網,在短短幾分鐘之內,就被連根拔起!
這根本不是抓捕,這是戰爭!
是用現代戰爭的手段,在對他和他的同夥們進行一場外科手術式的精準打擊!
什麼關係,什麼人脈,什麼規矩……
在這些從天而降的軍人麵前,脆弱得就像一張紙。
趙立冬終於明白了。
何黎明不是在開會,不是手機沒電。
他完了。
那通打不通的電話,就是他命運的休止符。
袁朗聽完所有彙報,滿意地點點頭。
他走到趙立冬麵前,用腳尖踢了踢他的臉。
“還活著嗎?”
趙立冬渾身顫抖,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引以為傲的權勢、城府、心機,在絕對的暴力麵前,被碾得粉碎。
他隻是一個待宰的囚徒。
“給他戴上頭套,帶走。”
袁朗揮了揮手,語氣平淡得在吩咐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其他人,留給地方處理。”
一名士兵立刻上前,用一個粗糙的黑布頭套,猛地罩住了趙立冬的頭。
黑暗降臨,隔絕了所有的視覺,卻讓聽覺和觸覺變得異常敏銳。
他能感覺到兩隻粗暴的手將他從地上架起,塑料紮帶深深地勒進他的手腕,疼得鑽心。
他被推搡著向外走,腳下的百達翡麗手表被踩得粉碎,發出“哢嚓”一聲脆響。
那個聲音,在為他曾經的輝煌,奏響了最後的挽歌。
經過那些癱軟在地的商人時,他能聽到他們壓抑的哭泣和牙齒打顫的聲音。
這些前一秒還對他阿諛奉承的家夥,此刻恨不得自己從未出現在這個包廂裡。
門外,走廊裡站滿了全副武裝的士兵,肅殺的氣氛讓整個樓層的空氣都凝固了。
趙立冬被押進一部專用的貨運電梯,一路向下。
他不知道自己要被帶到哪裡,等待他的又將是什麼。
但有一點他很清楚。
從這扇門被踹開的那一刻起,漢東省,真的要變天了。
而他趙立冬,不過是這場風暴中,第一片被撕碎的落葉。
電梯門打開,冰冷的夜風灌了進來。
他被粗暴地推進一輛沒有窗戶的軍用卡車裡,車門“哐當”一聲鎖死。
引擎發動,車輛平穩而迅速地駛離。
包廂內,袁朗摘下頭盔,露出一張棱角分明的臉。
他走到窗邊,看著樓下幾輛軍用卡車彙入車流,迅速消失在城市的夜色中。
他再次拿起通訊器。
“A大隊袁朗,向軍長報告。”
通訊器那頭,傳來趙援朝沉穩的聲音。
“說。”
“報告軍長,‘冬眠’計劃第一階段順利完成。趙立冬、陳泰、徐江、白江波四名主要目標,已全部在控製中,全程用時十一分鐘,我方無任何損失。”
袁朗的語調沒有絲毫波瀾,隻是完成了一場再普通不過的演習,“京海的這些地頭蛇,比想象中還要不堪一擊。”
“很好。”
趙援朝的聲音裡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把人看好了。好戲,才剛剛開始。”
這個時候,電話響了。
“喂,趙軍長,我是鐘正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