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英雄出少年,燕趙自古多英雄。
顏良、文醜、張郃、高覽,一個個俠肝義膽名震天下,常山趙子龍更是威震八方美名遠揚。然而,在趙子龍的故鄉,有一個改寫東漢曆史的草莽豪傑褚燕,在趙子龍英雄埋名苦尋明主的時候,早已經聲名鵲起。
褚燕就是張燕,黃巾軍起義領袖。張角、張寶、張梁、張燕、張牛角、張曼成,曆史上響當當的黃巾六張。
黃巾起義動搖了東漢的根基,諸侯爭霸天下,互相兼並,進而形成精彩的長達半個多世紀的三國演義。
黃巾起義精彩的一瞬,草莽英雄也如美麗的曇花一現。然而褚燕憑借他的卓絕才能,在紛亂的戰爭年代如趙雲一樣常勝不敗,封侯拜相,封妻蔭子,令人驚歎。
褚燕為什麼改名張燕,黃巾起義後又追隨了誰,為什麼《三國演義》之中出現的少,他的傳奇故事還得從昏君漢桓帝開始。
夕日斜掛在老櫟樹樹冠上,將整個天空染得血紫,那麼刺眼,那老櫟樹默默注視著,注視著這宮闈的故事,不帶一絲微笑。
東出蒼龍,西嘯白虎,北走玄武,南競朱雀,那殿高三丈陛高一丈的德陽殿與天相連,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漢桓帝劉誌身在黃貴之中並不感到幸福,他覺得整個皇宮都有無數雙眼睛盯著自己,那一道道鋒利奸詐詭異和婉的目光令他感到窒息。
餐幾、臥榻、朝堂、甚至苑囿之內都不得安生,嬪妃、宮女、太監,甚至高牆腳臥著的貓都散發著詭異的目光。
漢桓帝覺得自己好像赤條條的沒穿什麼衣服,沒有絲毫的隱私可言。
假如那鼠洞無限擴大,或者自己有縮身之功,定會鑽進樹洞不出來,做個老鼠也比做什麼天子好。
什麼陛下,什麼無上榮耀,什麼至高無上,那都是史書上寫的屁話,自己就是一個傀儡,不如一個螞蟻自由。
劉誌不由得想起過去的童年生活。
冀州蠡吾國蠡吾侯的那段日子實在自由,像風像雲像灑脫的野馬駒子,可以儘情在原野嗅嗅花的芬芳。
可以在小河旁邊躺著聽魚兒嬉戲的聲音,可以坐著梳理自己的發髻。那河水清晰得可比銅鏡,自己嘴角的痣就能看得清。
可以高聲闊論,可以闊步徜徉,可以吃著蜜桃吧嗒吧嗒嘴巴,也可以隨侍從於山花之間尋覓蝴蝶。
山林之中多蝴蝶,還有會唱歌的小鳥,這裡沒有老虎呼嘯,沒有熊出沒,有的是灑脫和隨性。
而且,身邊總跟著自己的侍從劉安,那是他的遠輩叔叔,雖然比他大二十來歲,但是他的最親密最信任的人。
“叔父,我以後做了皇帝,一定封你一個大大的官爵!”
這時,劉安會呆呆地盯著他,又凝望著遠方的天空不說話,那漢質帝的兄長很多,有本事有能力的又不少,怎麼會輪到劉誌呢?
再說天子才九歲,與劉誌同齡,離薨還遠著呢!
“我是說假如,假如有一天的話,我要封你一個大大的官!”
劉安嚇得不再說話,這做皇帝哪是你說了算,讓質帝聽見了,那不得死路一條。
再說,梁與劉共天下,這天下姓梁的說了算。
順帝不順,三十歲駕崩;衝帝真衝,三歲不明不白就死了;質帝就是人質,那主完全就是梁家做了。
萬萬沒有想到,忽有一日質帝薨,傳說是吃了梁冀的毒餅。
梁冀為什麼弑君,傳說是質帝說了他的壞話,說他是跋扈將軍,那梁冀就在餅裡下毒。
那梁冀真是罄竹難書。
這天子的寶座到底花落誰家呢?
劉誌對劉安說:”我又不想當皇帝了,誰當了天子誰倒黴!”
梁冀也拿不出注意。
又忽有一日,曹騰突然拜訪乖氏侯。
那曹騰與梁冀商量,說什麼清河王劉蒜為人嚴明,如立其為帝,恐難保平安,但立劉誌,則可以長保富貴,這不明擺著欺負自己年幼嗎?
劉誌的譖語成真,糊裡糊塗就上了架,劉誌感到驚恐不已,他恐怕又成了下一個衝帝,下一個質帝。
以往的以往像洛河的水那麼清晰,但回不去了,時光那麼的無情,那麼的身不由己。
“母親,我不想當皇帝,這裡多好啊!”
“不許亂說,汝有天子之相,乃真龍轉世,怎能隨性而為!”母親睥睨了他一眼。
“我真得不想當皇帝,當皇帝有什麼好玩的,又不能捉蝴蝶!”
“天子,天子,天之驕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土。還談什麼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