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燕氣急敗壞,狠狠地踢著地上狼的屍體,仿佛在體打著衣冠禽獸的官兵。
“那後來呢?”褚燕的眉頭緊皺,將眼中的怒火全擠了出來。
”我父親拿著竹竿奮力反抗,掩護著我讓我離開,父親被那一幫官兵給殺了!”
杜嚶嚶已經泣不成聲:“我寧可被這一群餓狼給吃了,也不做他們的官太太。”
聽到杜嚶嚶的一番話,杜嚶嚶不由得想起了痛苦的往事,他不禁同情起杜嚶嚶來。
開來,師傅說得沒錯,窮人的命運都是一樣的。真是世道不公,蒼天沒眼,這個世界就不讓百姓活。褚燕覺得不但要報自己的仇,還要報杜嚶嚶的仇,報天下窮苦百姓的仇。
“那你就沒有彆的親人?”
杜嚶嚶沒有應答,她望了望地上躺著的一隻狼:“活了……活了!”
褚燕一個箭步躍了過去,雙刀下去將那隻狼剁成肉泥。
“趕緊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褚燕看天色日漸深沉,霧瘴籠罩著這綠色的海洋,綠色的海洋籠罩著這天地之間,他們才感覺到偌大的孤獨。寄蜉蝣於天地,渺滄海之一粟,偌大的森林,方向在哪裡,他們感到莫名的無助。
“天色這麼晚了,我們已經不辨東西,若一味走下去,會不會越走越深,萬一遇到什麼大怪獸,血海深仇就報不了了。”
聽到杜嚶嚶的話,褚燕才覺得四肢無力,疲憊還沒有過去,再遇到什麼華北虎,小命肯定玩完。
“那怎麼辦?”
“不如我們先在樹上休息一個晚上,天明了順著日出的方向走,肯定能出去。”
也隻能這樣了,兩個人選了一個枝杈蓬勃的大樹,那大樹的四個枝杈有碗口那麼粗細,聚攏了向上,正好形成了一個擎著的手掌,他們決定在“手掌心”休息。
好個褚燕,縱身跳出一丈多高,雙手輕輕攀緣了一下就上去了。褚燕再用藤蔓將杜嚶嚶拽上去,兩個人麵對麵坐著,褚燕害羞的脖子都紅了。
“你就沒有彆的親人了?”
“有一個哥哥,去年被官兵抓去不知道是死是活。”
“你今後有什麼打算?”
“那還有什麼打算,反正你以後就是我的親人,你到哪我到哪!”
褚燕覺得一個女孩子跟著自己,有點礙手礙腳,但也沒有彆的辦法。
“千萬彆有老鷹什麼的,把我們叼了去。”杜嚶嚶轉變了話題。
褚燕不由得向四周望了望,看見幾隻獼猴在樹上自由跳躍,時不時向他們挑釁,再遠處有一張臉盯著他們,那是貓頭鷹,發出毛骨悚然的叫聲。
看來今晚的覺是睡不好了,上得防獼猴的騷擾,下得防眼鏡蛇的進攻。
”我怕摔了下去!”
杜嚶嚶抓住褚燕的肩膀,褚燕不敢看對方的眼。已經勞累了,杜嚶嚶趴著褚燕的肩膀睡著了,那麼的近,褚燕能聽見杜嚶嚶均勻的呼吸,她的秀發貼在自己嘴邊,一種芳香沁入心田,褚燕快陶醉了。
褚燕不能陶醉,樹下各種動物穿過,有豪豬,有馬鹿,有狐狸,還有獸中之王華北虎。
形形色色的獸物都嗅了嗅狼的屍體,有的索性大口大口地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