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提是沒惹到他的話。
段則冥思苦想，“比如說為什麼忘記溫頌？”
溫栩吃一口哈密瓜，咬得嘎嘣脆，“我看著像是那麼無理取鬨的人嗎？雖然說站在我的角度來說，確實想罵一句關睢為什麼三年還是沒有恢複關於溫頌的記憶。但是——”
尾音延長，像是故意賣關子。
段則十分捧場地來一句：“但是什麼。”
溫栩聳肩：“但是關睢也是受害者呀。”
“他出車禍是一場意外，承受身體上的傷痛以及失去記憶的悲苦，等到真的恢複記憶的那一刻，我覺得按照他對溫頌的喜歡，絕對會自責的。”
“為什麼會讓自己的愛人一個人擁有記憶而獨自痛苦三年。”
話落，坐在旁邊的段則久久沒有給予回應。
溫栩偏過腦袋發現對方詭異的沉默，用肩膀蹭了蹭，問，“你在想什麼呢？”
段則突然伸手抱住他，將腦袋埋進頸側裡，難得收斂平時的玩味，恢複正經的聲調，語氣略微沉悶地說：“代入一下是我，恢複記憶的時候會發瘋的。”
因為他舍不得讓他的小貓大王痛苦。
溫栩心口顫了顫，安撫性地拍了一下Alpha的腦袋。
“笨蛋。”
·
關睢掛斷電話後，跟著Beta走進電梯。
C.C的電梯廂裡空間比較大，前後都是鏡像，角落還有個攝像頭，裡麵沒有任何異味。
Beta就站在靠近樓層按鈕的位置，和Alpha保持著一定的私人領域距離。
關睢從來都不是個健談的人。換句話說，哪怕是工作上，都有屬於自身一套的討論方式，堅決不會在公司裡溝通除了工作之外的話題。
即使有，也是彆人主動和他搭話。
但是現在———
關睢望著Beta的背影，貌似沒有想和他說話的意思。
可是一開始對方的眼神太過於認真，仿佛飽含著讓人看不懂的情愫。
Beta透過鏡麵發現身後的Alpha盯著他的後腦勺。見狀，雙手放於身前，側過身，望向對方，字句咬字清晰地問道：“關——”
“睢”字差點從嘴裡出來，緊急刹車，變成工作上的稱呼。一隻手朝著後腦勺的位置摸了摸，接著又像是一本正經地問：
“關總，是有什麼東西沾在我的後腦勺嗎？”
關睢挪開視線，麵不改色地撒謊。
“對。”
Beta發出請求：“你可以幫我弄掉嗎？”
關睢點頭，上前一步，伸手碰了碰Beta的腦袋，對方的頭發果然和所想的那般柔軟。
整個人如同觸電般渾身酥麻，摸著蓬鬆柔軟的發絲，平靜的湖麵像是擲了一枚小石子泛起一層層的漣漪，心潮有所湧動。
明明Beta沒有信息素，身上的味道卻出奇的好聞，讓人想要將對方攬入懷裡。
總覺得有一絲絲彆往的熟悉感。
“關總，”Beta出聲提醒，“東西弄掉了嗎？”
關睢這才回過神，心中不由生出一絲的懊惱，假裝把臟東西從頭發絲裡拂走。
“好了。”
Beta慢吞吞地點頭：“謝謝。”
關睢後退半步，拉開距離，心裡卻感覺到有點不舒服。
“對了。”
“剛才忘記問你叫什麼名字。”
Beta剛要開口，這時，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
紀星辰拿著手機站在門外，聽見動靜，放下手機抬頭，瞧見兩人頓時露出笑意開玩笑說：“還以為你們都不認識上來的路。”
見Beta和關睢走出電梯，之間的相處像是格外熟稔，驚訝幾分，隨口問一句：
“關總，你和我們溫頌認識呀？”
溫頌聞言流露出一絲希冀與緊張，琥珀色的眼眸注視著關睢，靜靜等待對方的回答。
Alpha擰眉，淡淡地說：“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