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林初夏敬禮。
林初夏最後看了一眼辦公桌後威嚴的司令員，又低頭看了一眼腳邊安靜的挎包，背上包然後轉身，跟著江見野走出了這間給她人生帶來巨大轉折的辦公室。
走廊的光線似乎有些刺眼。
林初夏沉默地跟在江見野身後，江見野能感受到身邊女孩緊繃的神經。
他刻意放慢了腳步，讓兩人的影子在走廊地麵上挨得更近一些。
他側過頭時，帶著點不易察覺的哄勸意味：“彆擔心，你的訓練內容和強度會和彆人不同，目標明確就是‘生存’。記住，練體能不是為了達標數字，是為了讓你在需要跑的時候能跑掉，需要躲的時候能趴下，需要堅持的時候能多撐一口氣！”
林初夏猛地抬頭看他，眼裡閃過一絲光亮。
“那就得練啊。”江見野自然地幫她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額發，指尖溫柔的擦過她的臉頰。
“你體力底子薄，我比誰都清楚。可真到了野外，說不定要背著設備走一整天山路，下雨路滑也不能停；遇到突發情況，得能立刻蹲下瞄準，手都不能抖——這些本事，不從新兵連一點一點磨，怎麼練得出來？”
他頓了頓，視線落在她微顫的肩膀上，語氣裡多了點心疼：“隊列練的不是死板，是讓你在任何時候都能沉住氣；負重跑練的也不是蠻勁，是讓你累到極限時還能咬牙堅持——這些啊，都是以後能護著你自己的本事。如果到了絕境沒人替你扛時，你總要自己麵對的，對不對？”
林初夏的眼眶有點發熱，部隊是真的想將她打造成一把與眾不同的利刃！
她攥緊拳頭的掌心沁出薄汗，卻不是因為羞恥，而是因為一種突然被敲醒的清明。
剛才曲司令的話、江見野的解釋，像兩記重錘砸在她心上。她一直以為自己的“特殊”是優勢，卻忘了：再厲害的技術，也得有能把它帶到戰場的身體；再精準的分析，也得有在槍林彈雨中保持冷靜的意誌。
這裡是70年代，邊境衝突不斷！而不是未來的和平年代！
新兵連是通往未來戰場的門檻——是部隊在告訴她：想成為能上戰場的利器，先得成為能扛住戰場的人。
她深吸一口氣，抬起頭，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見野……江參謀，那新兵連具體都要考些什麼項目？標準是什麼樣的？”
她下意識地用了更正式的稱呼，仿佛這樣能給自己增加一點底氣。
江見野見她願意交流，心裡稍稍鬆了口氣。他對新兵訓練大綱爛熟於心，立刻掰著手指頭，像數家珍一樣詳細道來：
“第一項，隊列訓練。”他邊走邊比劃：“就是站軍姿、立正、稍息......標準嘛，就是姿態要像青鬆一樣挺拔，動作要像尺子量過一樣準確，整個隊伍要像一個人似的整齊劃一，精神頭要足！核心就四個字：令行禁止！”
他頓了頓，補充道：“這個主要是考驗紀律性和服從性，多練練形成肌肉記憶就好，不算難。”
林初夏想象著自己踢正步的樣子，稍微安心了一點點。
江見野伸出第二根手指，語氣變得認真了些：“第二項，負重五公裡越野。”
他看到林初夏的瞳孔瞬間放大，趕緊補充說明：“女兵的標準是四十分鐘內完成團體任務。背包重量大概在四十斤左右。”
他看到林初夏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垮了下去，小嘴微張，仿佛聽到了天方夜譚。
“四……四十斤？五公裡？”林初夏的聲音都飄了，她下鄉割豬草都沒背過這麼重的東西跑這麼遠！不負重讓她跑五公裡都能要了她的命！
“彆急！”江見野連忙安撫，試圖轉移她的注意力。
“這需要循序漸進的體能儲備，而且你的標準也沒有那麼高，急不來。咱們看下一項，射擊訓練！”他試圖用她擅長的領域提振士氣。
“用的是56式半自動步槍。考核分幾塊：首先是理論筆試，槍械原理、構造、拆解、組裝、保養這些知識，必須優秀。”
果然，聽到“筆試”兩個字，林初夏的眼神亮了一瞬，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江見野心裡好笑，繼續道：“然後是實際操作，熟練拆裝保養是基礎。最後是實彈射擊，一百米距離，五發子彈，要求至少三發上靶。姿勢要穩，呼吸要勻，擊發要果斷。這個嘛，理論你肯定沒問題，實操拆裝多練練也快，就是舉槍瞄準需要臂力和穩定性，得下點功夫。”
林初夏點點頭，隻要不是純拚體力的項目，她就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