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擁有力量,方可執掌權力,而執掌權力,便能製定規則!如此,方能避免被肆意踐踏!
前世今生的最後一絲善良的外殼,在這一刻,被徹底無情地碾成齏粉。
隊列解散後,劉芳憂心忡忡地第一時間找到林初夏,將她拉到一旁僻靜處。
看著林初夏那平靜得嚇人的臉,劉芳心裡直發毛。
劉芳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小心翼翼:“小林……小林同誌,你……你要是心裡難受,就哭出來,千萬彆憋著。彆……彆往心裡去,更彆做傻事啊!”
劉芳不擅長勸人,但她真怕林初夏一時想不開。
林初夏緩緩轉過頭,看向劉芳。
她的臉上,竟然奇跡般地浮現出一抹熟悉的乖巧笑容,就像昨天初入軍營時那樣。
她對著劉芳,敬了一個比昨天更加標準的軍禮。
“報告班長!我沒事!我深刻意識到給戰友扣帽子的行為是不對的。”
她的聲音清脆,語氣平靜,聽不出任何異樣。
而朱連長也快步走了過來:“林初夏同誌!你等等!”
朱連長見林初夏那平靜得猶如一潭死水的樣子,心裡就不由得有些發慌。
要知道,他可是在台上將林初夏從難以置信的憤怒,到最後心如死灰般的平靜,這一全過程都看得清清楚楚。
朱連長說:“林初夏同誌,全連通報批評的事我並不知情,我會調查清楚。組織會給你一個交代!”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這個通報批評沒經過我的簽字是不會生效記錄在檔案中。王紅指導員違規行為我會如實上報。”
林初夏敬禮:“是!連長!”
說完,她不再看劉芳和朱連長,轉身就朝著訓練場跑去,仿佛剛才那場毀滅性的羞辱從未發生過。
她跑得很慢,依舊按照劉芳教的呼吸法,一步一步,一圈一圈,機械而執著。
劉芳站在原地,看著那個在朝陽下孤獨奔跑的纖細背影,一股強烈的不安感籠罩了她。
那背影明明和昨天一樣,卻又仿佛有什麼本質的東西,徹底改變了。
那平靜的表象下,湧動著她無法理解的,足以吞噬一切的黑暗。
而朱連長正大發雷霆的詢問王紅:“王指導員!你的全連通報批評經過我的允許了嗎?”
王紅則不以為然的說:“我們新兵連指導組有權利對新兵的偏執思想及時糾正!這是我們的權利和職責!”
朱連長恨不得撕了這個蠢女人!
他的眉頭擰成了一個死結,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他和孔家耀連長是至交好友,孔連長參與過二道溝古墓行動,私下裡跟他透露過一點關於林初夏的隻言片語——這個姑娘不一般,是被軍區高層點名特招的寶貝疙瘩!她絕不是普通的關係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