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夏艱難地點了點頭，聲音微弱：“謝謝您，王院長我會保護好我自己。可...可以先讓我先洗洗嗎？”
她的目光掃過江見野依舊寫滿後怕和擔憂的臉，輕輕回握了一下他的手，傳遞著無聲的安撫和承諾。
江見野也立刻保證：“王院長您放心！我會好好看著她！絕不讓她的手指頭多動一下！”
看著兩人鄭重的態度，王東升緊繃的神經才稍稍放鬆。
他轉向秦護士長：“立刻安排人，為林初夏同誌徹底清潔，更換所有被汙染的床品衣物，注意動作要輕。”
秦護士長立刻去準備熱水，病房裡忙碌起來。
林初夏蘇醒的喜訊，像一劑強心針，驅散了江見野眉宇間積壓多日的陰霾。
雖然依舊憔悴，眼底卻有了光亮。
江見野則在廁所的水池邊，吭哧吭哧地搓洗著軍裝和換下來的床單被罩上沾染的那層黑色汙垢。
這味道像陳年下水道混合著臭鹹魚的生化武器......
冰涼的自來水衝過指縫，帶走黏膩，也衝開了他記憶的閘門。
“這些汙垢......我好像見過。”
他猛然想到在知青點時，有一個清晨林初夏火急火燎的敲開房門。
開門的那一瞬間，江見野以為是知青點的糞坑炸了...
可後來林初夏再出現時臉色就變的紅潤有光澤。
“原來如此，這似乎也是小夏的秘密呢。”
畢竟，誰能想到排毒養顏的最高境界，竟然是先毒翻方圓十米的無辜群眾。
看著水池裡漸漸變清的汙水，江見野嘴角抽了抽，露出一個哭笑不得的表情。
林初夏紅著臉躺在重新鋪好的乾淨床單上。
“秦護士長，給您添麻煩了......”
秦護士長耐心的用溫水輕柔的幫她擦拭臟汙。
“傻孩子說啥呢，誰都有身體不方便的時候，你能醒過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林初夏閉上眼睛思緒卻異常清晰。
腦海中那升級後，更強大的感知力，讓她躍躍欲試。
病房內收拾妥當，江見野將洗好的衣物晾在陽台，又把窗戶打開，給屋內通風。
隨後他穿著軍綠色的背心，坐在床邊，細致地削著蘋果，薄薄的果皮連成長長的一條，然後用勺子刮下果泥喂給林初夏。
林初夏靠在床頭，看著他專注的側臉和下巴冒出的青色胡茬，心頭微澀。
“江見野。”她輕聲開口，聲音帶著大病初愈的虛弱。
“你回去休息一下吧，好好睡一覺。秦護士長照顧得很周到，你不用擔心。”
江見野刮蘋果的手一頓，抬眼看她，深邃的狐狸眼裡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語氣裡帶著不解和委屈。
“小夏，你以前…不是這麼叫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