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初夏驚愕又驚喜的目光注視下,他停下腳步,腳跟並攏,“啪”地一聲,給她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眼神裡充滿了“看!哥帥不帥?!”的得意勁兒。
林初夏立刻壓下翻湧的情緒,同樣肅然回禮。
剛放下手,林朝暉就壓低聲音,裝出“家長”的威嚴:“好好站崗,哥陪你!”
說完,他真就走到林初夏身側約一米開外的地方,以最標準的軍姿站定,如同一尊沉默的守護神。
林初夏心頭一暖,嘴角不受控製地向上彎起。
她知道,哥哥這是用自己的方式,在無聲地支持著她。
站崗執勤,紀律如山,嚴禁隨意走動和交談。
林朝暉作為老兵,自然懂得規矩。
他就這樣默默地陪在妹妹身邊,用挺拔的身姿傳遞著力量。
時間在寂靜中流淌。
夕陽徹底沉入地平線,暮色四合,營區亮起了昏黃的燈火。
林初夏的輪值時間是從下午五點一直到深夜十一點,漫長而枯燥。
當黑暗完全籠罩,林朝暉體內那點“二哈”屬性就開始按捺不住了。
他依舊保持著標準的軍姿,但眼珠子卻開始滴溜溜地轉。
見四下無人,巡邏隊也剛過去,他悄咪咪地彎下腰,閃電般地從路邊的草叢裡抓出一隻倒黴的癩蛤蟆。
林初夏眼角的餘光瞥見哥哥的動作,心裡咯噔一下,有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隻見林朝暉把蛤蟆放在地上,撿起一根小樹枝,像模像樣地對著蛤蟆屁股就是一下——“啪!”
蛤蟆吃痛,猛地往前一蹦。
林朝暉樂了,又輕輕一抽——“啪!”
蛤蟆再蹦。
他就這麼有節奏地“啪、啪”輕抽,指揮著那隻可憐的蛤蟆,在哨位前方幾米處,完成了一次彆開生麵的“單兵蛙跳操演”。
看著蛤蟆一抽一蹦,節奏感十足的樣子,林朝暉憋笑憋得肩膀都在微微抖動,黑臉上那雙眼睛在夜色裡亮得驚人。
林初夏:“……”
她努力維持著麵部表情的嚴肅,心裡卻忍不住咆哮:老天爺!我哥的智商是不是永遠停留在三歲?還是被當年那口母乳封印了所有的成熟細胞?
玩了一會兒蛤蟆,林朝暉大概是覺得“步兵訓練”不夠刺激。
他一腳將蔫了吧唧的蛤蟆踹進草叢,目光又開始在牆根處逡巡。
很快,他又有了新目標——一隻在牆壁上爬行的壁虎。
林初夏眼睜睜看著敗家哥哥,像做賊一樣從口袋裡摸出一根皺巴巴的香煙。
他熟練地撚開煙卷,小心翼翼地抽出幾縷金黃的煙絲。
然後,他動作迅捷地捏住那隻懵懂的壁虎,在它小嘴張開的瞬間,把煙絲精準地塞了進去!
下一秒,神奇的一幕發生了。
那隻壁虎像是被通了電,開始在地上瘋狂地扭動身體,尾巴甩得啪啪作響,四條小短腿胡亂蹬踹。
整個身體呈現出一種極其怪異,如同醉酒般的“舞姿”。
原地旋轉、S型搖擺、甚至來了個難度極高的後空翻但沒翻過去!
林初夏看著地上那隻舞王附體的壁虎,再看看旁邊自家哥哥那副憋笑憋得快要內傷,還強裝嚴肅的黑臉,一股強烈的笑意直衝喉嚨。
壁虎是遭天譴了嗎?被哥哥霍霍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