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兒們,俺得離開這旮遝了,以後你們就在這山裡好好待著,記住嘍,離兩條腿走路的都遠點兒,保護好自個兒,記住了沒?”
蛇群頓時騷動起來,充滿了不安和不舍。
“前輩,您彆走行不行?我們去更深的山裡。”
“是啊前輩,您走了我們怎麼辦...誰來給我們撐腰。”
“前輩,帶我們一起走吧!”
“我想跟著您……”
“我也要跟著!”
眼看場麵就要失控,林初夏趕緊開口:“我的‘洞府’地方有限,裝不下所有蛇啊……”
墨老二看著這些追隨他的蛇群,也心軟了,商量著對林初夏說:
“那啥……夏夏,你看俺再使勁盤一盤,擠一擠,中間興許還能騰出點兒空兒?能多帶幾條是幾條?都是跟了俺好些年的老夥計了……”
林初夏看著巨蟒前輩那幾乎盤成瑞士卷的造型,以及他那充滿懇求的眼神,扶額歎了口氣。
“……行吧行吧,那就再試試,但我可不保證都能裝下,也不敢保證它們在裡麵會不會被擠扁……”
她再次動用空間能力,先將巨蟒前輩收進空間。
墨老二這次非常有經驗,極致地壓縮著自己的身體,緊緊貼著空間邊緣盤繞,努力在中心騰出一小塊區域。
然後林初夏開始將那些強烈要求跟隨的蛇一條條放入空間。
這些蛇也極其配合,一進去就主動纏繞在巨蟒前輩的身上,或者彼此交織在一起團在縫隙裡,儘可能地節約每一寸空間,看得林初夏歎為觀止。
最終,林初夏的空間裡硬是又塞進去了大約三分之一的蛇,剩下的實在無能為力了。
她對那些留下的蛇承諾,等巨蟒前輩養好傷回來報仇的時候,一定會再來接它們。
蛇群散去。
處理完這一切,天已大亮。
林初夏找到一直背對著水潭,眼神放空,在思考人生的季硯青。
“季營長?”
她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正常:“事情處理完了,咱們可以回去了。”
季硯青緩緩轉過頭,目光從林初夏那依然灰撲撲的衣服和頭發甚至打了綹的造型,移到她依舊臟兮兮的小臉上。
他沉默了足足五秒鐘,然後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用一種看破紅塵般的平靜語氣說道:“好。”
洗澡?洗了一夜?就洗成這樣?頭發比來的時候還臟!
還有,那些蛇呢?昨晚那成千上萬的蛇呢?怎麼一下子全不見了?!一條都沒剩下?
它們集體隱身了?還是被你這“澡”給洗沒了?!
林初夏同誌,你身上到底還有多少科學解釋不了的事情...
算了,不想了,心累……存在即合理,執行命令,安全返回……
兩人收拾好東西,踏上返程的路。
陽光灑在山林間,一切都仿佛恢複了寧靜,隻有季硯青那顆飽受衝擊的心,還在默默地、持續地裂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