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咳,銀環,嘗嘗哥的手藝。”林朝暉差點喊漏嘴,趕緊把自己烤的一塊切下來,獻寶似的放到林初夏麵前的芭蕉葉上。
“拿來吧你~還是讓哥先嘗嘗嘛味兒。”
楊天眼疾手快,嗷嗚一口就把林朝暉切的肉叼進了嘴裡。
“我靠!天哥你丫屬狗的?!”林朝暉氣得哇哇大叫,撲過去就要搶楊天手裡那塊烤得有點焦黑的牛排,惡狠狠地咬了一大口,嚼了兩下,臉都綠了。
“呸呸呸,你這烤的什麼玩意兒?糊了吧唧還齁鹹,喂狗狗都不吃。”
“哎喲,狗是不愛吃~但你愛吃啊。咱倆換換,我這個給你。”楊天嬉皮笑臉地把自己那塊焦黑的遞過去。
“滾蛋吧你,你這玩意兒吃了怕是要中毒。”
“吃俺的,吃俺的。”
熊闖憨厚地舉著自己那份烤得金黃的牛排湊過來勸架:“俺這個沒糊,可香了。”
小小的山洞裡頓時鬨成一團,插科打諢,香氣和笑罵聲交織。
坐在角落的梁教授和趴在擔架上的梁銘父子倆看著這群生龍活虎的戰士,默默地交換了一個眼神。嗯…活潑點…挺好。
安娜和梭溫依偎在一起,低聲商量了很久。
最終,安娜拉著梭溫的手,走到楊天麵前用俄語說:“謝謝你們救了我們。我們決定了,不回蘇國了。找個沒人認識的Y國小村子,隱姓埋名,安靜地過完下半輩子。”
楊天翻譯完,林初夏看著兩人緊握的手和梭溫眼中那份不顧一切的堅定,心裡歎了口氣。
這就是傳說中的戀愛腦吧?隻希望安娜以後不會後悔。
7人根本就沒勸說,尊重他們的選擇,給他們留下了足夠的藥品、食物和一塊金子,算是感謝他們在營救過程中提供的信息費。
回國的路依舊由蛇群指引,避開了Y國巡邏隊。
蛇群報告說原來那條捷徑山穀被重兵把守了,到處是武器。
眾人隻好繞了個大遠路,兜兜轉轉了兩天,當看到那塊熟悉的,刻著莊嚴國徽的界碑出現在視線裡時,所有人都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梁教授幾乎是踉蹌著撲了過去,伸出顫抖的手,一遍遍撫摸著那冰冷而堅實的碑體,仿佛在確認這不是夢境。
他把臉緊緊貼在石碑上,滾燙的淚水洶湧而出,混著泥土和汗水,聲音嘶啞而激動地嚎啕大哭:“回來了…終於…終於回來了!祖國啊!我的祖國!”
那哭聲裡,是劫後餘生的狂喜,是受儘屈辱後的釋然,更是落葉歸根的深切眷戀。
唯一的遺憾是他的夫人和他永遠的分彆了。
梁銘看著父親佝僂的背影和那塊象征著家園的石碑,也忍不住紅了眼眶。
取回藏在邊境樹林裡的吉普車,車廂裡塞得更加滿滿當當。
幸好這年頭對超載查得不嚴。
車子一路低空飛行,趕回昆州軍區,又馬不停蹄地載著梁教授父子登上早已等候的運輸機。
夜色中,飛機轟鳴著拔地而起,向著東沈軍區飛去。
當飛機在東沈軍區的跑道上穩穩停住,機艙門打開時,外麵卻是燈火通明。
曲司令帶著一隊全副武裝的警衛員,親自站在舷梯下迎接。
“立正——!”曲司令的聲音洪亮有力,“向我們的英雄——敬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