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磊啊,你不原諒爸爸,爸爸理解,都是爸爸的錯……可這一切的禍根,都是你外公家造的孽啊!你娘……她當年在京市還結過一次婚,跟那個前夫生了個兒子,叫江見野。那男人對你娘不好,後來離了。可你娘是個好人,在她走前把嫁妝全留給了你大哥......你千萬彆恨你娘啊~!”
周磊的呼吸瞬間粗重起來,一股難以言喻的嫉妒和憤怒直衝頭頂:“憑什麼?!憑什麼都給他?那我呢?我什麼都沒有?!”
“哎...”
周安邦拍著大腿,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樣子。
“你娘也不容易,跟我結婚後,還偷偷寫信關心她的大兒子,想補償她不在身邊陪伴的遺憾...小磊,那些東西,本就該是你的啊...”
如果江見野聽了一定會給周安邦兩個大比兜,他可從未收到過父母的信件和一句關心。
但名為“貪婪”和“不忿”的怒火,被周安邦徹底點燃。
“那東西明明就該屬於我!有我的一份!江見野在哪?!”周磊的眼睛都紅了。
周安邦壓低聲音,推心置腹的跟兒子說:“他人在東沈軍區當兵呢,但那些嫁妝,都還在京市江家那個老不死的手裡攥著呢!小磊,你要是想拿回屬於你的那份……”
他湊近周磊出謀劃策,讓他和早就布置好的暗線接頭,用最慘、最引人同情的方式出現在江老爺子麵前,利用輿論的壓力,逼那老東西吐出一部分嫁妝!
隻要嫁妝一露麵,他的眼線就能順藤摸瓜,把鬱家藏起來的寶藏全挖出來。
有了這筆錢,他就能和張文渠周旋,安全地離開華國,遠走高飛去M國重新開始。
周磊雖然心眼多,但終究隻是個十五歲的少年,閱曆太淺。
他沒有立刻答應,但周安邦臨走前那句充滿蠱惑的話,卻像魔咒一樣刻在了他心裡:
“小磊,你生來就該是人上人!這些年受的苦,都是爸爸欠你的。給爸爸一個機會彌補你,跟爸爸去國外,我們父子倆一起過好日子。”
回到養父母家,周磊徹底魔怔了。
“人上人”三個字在他腦子裡日夜盤旋。
飯也吃不下,覺也睡不好。
猶豫了整整半個月,他終於鋌而走險,按照周安邦的劇本,踏上了這趟通往“人上人”的火車。
……
“吱呀——”
雜物間的門被推開,打斷了周磊的怨恨和幻想。
林初夏走了進來,冷冷地看著地上狼狽不堪的少年,嗤笑一聲:
“周磊,你爹周安邦,是怎麼給你畫大餅的?”
周磊猛地抬頭,眼中充滿了驚駭,但他立刻嘴硬:“你…你說誰?我聽不懂。”
林初夏居高臨下,眼神裡是毫不掩飾的憐憫和嘲諷,如同在看一隻可憐蟲:“讓我猜猜,他是不是跟你說,要帶你去國外過好日子?”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周磊低下頭,不敢與她對視。
林初夏早已捕捉到他的心虛,知道自己戳中了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