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念七一聽周老夫人已經死,周伯雄已經流放,而且伯爵府的家財,她的母親周氏一個銅板都拿不到。
黑亮的眸子又亮了亮。
好好好,這麼幾個大好消息,她得趕緊去告訴她的好娘親!
出了大理寺,上了馬車,她撩開簾子,眉眼彎彎,衝站在門口相送的晏七笑道:“多虧晏大人,我大舅父和寇氏才能沉冤昭雪。多謝了。”
晏七一身藏青色衣袍,身姿如玉,一張臉依舊驚豔。
“不必謝,日後遇事找我,晏某隨時恭候。”
“放心,以後少不了要麻煩你。”陸念七看了他一眼撂下這句話,就放下簾子走了。
陸念七回侯府後,不巧,周氏正好出門去探監大哥。
她便回了喜壽堂,隻是才剛坐下沒多會,周氏的人就來叫她,讓她去玉榮院一趟。
她人剛入玉榮院,就聽到周氏發了瘋的嘶吼,見她來了,幾乎小跑著目眥欲裂朝她衝過來。
“你個小賤蹄子,光害我母親二哥坐牢害得伯爵府被封不夠,還故意讓大理寺的人攔我不讓我探監的,故意讓你大哥在牢獄裡受苦!你個惡毒狠心的賤東西,看我今日不打死你!”
啪!
毫無意外,周氏的巴掌依舊落在她臉上。
陸念七佯裝聽不到母親罵自己,咋舌,“母親,您再氣也不能打自己啊,還這麼大力。而且,女兒真的冤枉,那是大理寺的規矩豈是女兒能左右的。”
“對了,我還有個好消息給母親說呢。大舅父和寇氏沉冤昭雪,外祖母已經被處死,二舅父也已經趕出京城流放三千裡,還有,伯爵府的儘數家財一半充公一半還給寇家。母親,可開心?”
周氏一聽到這兒,她的母親——死了!
她的二哥——被流放了!
周家這幾年又翻倍掙回的家財——她一個字兒也沒撈到!
她還沒使銀子,還沒求侯爺去求情,她的母親和二哥和周家的家財,怎麼就判了瓜分了!
“我,我的娘啊——嗝!”周氏猛打驚嗝一口氣沒上來,一個倒仰直接氣背過氣!
“夫人!”花嬤嬤大驚。
急忙上前用力掐夫人人中。
掐了好一會兒,直翻白眼的周氏,這才倒抽一口涼氣重新緩過來。
陸念七望著母親,眼底蕩著笑,麵上卻是十足的擔憂,“呀,母親這是怎麼了!”
吩咐下人,“還不快去尋府醫來給母親看病。”
又看向臉色煞白沒有一點兒血色的母親,笑道:“母親既然身子不適,那女兒也不多叨擾了。願母親安康,女兒退下了。”
周氏聽著陸念七那諷刺的聲音,氣得腦瓜子嗡嗡響。
她想大喊幾乎跳著走的陸念七不許走,可渾身僵直動彈不得,喉嚨發緊也使不上一點兒力。
又一想到她的母親死了,她的娘家徹底沒人錢還沒了,可謂人財兩空!
她的心就又一陣抽搐,光想暈過去!
她的母親啊,她都沒來及見她最後一麵!
她娘家的萬貫家財啊,她一個子都還沒摸!
......
今日戰績加三。
不錯不錯,陸念七胸腔像紮了無數個孔,前所未有的順暢。
她又去給祖母請了安,祖母也知道伯爵府的事,沒責怪她掀開伯爵府陳年舊事毀了伯爵府。
隻覺得她做得好!
還不禁感歎,這伯爵府都是什麼人,周老夫人弑子,周氏想弑女。
其實祖母不知道的是,母親已經在十年前做出弑女的事了。
她沒說,隻笑笑暗諷:“也許他們是一脈相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