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大腦知道你在岸上,也知道這隻是一塊布,可丹田氣府被封,成為凡人的你,腎上腺素會讓你心跳加速,消耗更多的空氣,神經係統會告訴你,你在溺水...”
許閒一邊看著眼前的姑娘掙紮,一邊控製著溪水倒灌,一邊不忘了科普嘮叨。
好大一會後,力收水覆,扯下蓋住對方口鼻的破布。
灰袍姑娘雙眸上翻,發白的麵容扭曲,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呃!呃!呃!”
最原始的恐懼迫使著她整個身體在不停的抽搐顫抖。
許閒不急不忙的說道:“你知道人最痛苦的三種死法是哪三種嗎?”
“第一種,餓死,第二種,疼死,第三種,憋死。”
“你現在體驗的是第三種,我還有兩種,不過你彆怕,你是修士,命硬,我也是修士,我會救你,所以你不會立馬就死,你隻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要是還不說,一會我就把你身上的肉一塊一塊的剮下來,讓你體驗第二種,疼,然後我在把你丟在山裡,讓你慢慢餓死...”
少年的話是那般刺耳,時刻刺激著她的神經。
他就像個惡魔,讓她恐懼。
她問:“你不是問道宗的弟子,你究竟是誰?”
“何以見得?”
“問道宗的弟子,不可能這麼卑鄙下流。”
什麼叫口碑,這就叫口碑。
就連魔修都認可問道宗,可見問道宗在凡州的地位,當之無愧的正道啊。
許閒湊近了些,陰惻惻道:“我還有更下流的...你可以慢慢體驗?看是他們先找到我,還是我先把你玩瘋。”
她垂下眼眸,妥協道:“你想知道什麼?”
“你覺得呢?”
她木然的望了許閒一眼,弱弱問道:“我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你能給我個痛快的嗎?”
許閒應道:“當然,我問道宗的弟子最講誠信了。”
“江熒。”
“嗯?”
“我的名字。”
“然後呢?”許閒說,於小溪畔坐了下來。
江熒低眉斂目,徐徐說道:“師從血魔窟,你鬥不過他們的,那裡有兩位元嬰境巔峰的尊者,金丹不下十人,和你一樣築基境的百人不止。”
許閒暗暗心驚。
江熒繼續道:“就連鄴城裡,也有我們的人。”
果然?
“你怕了嗎?”江熒略帶譏弄。
許閒波瀾不驚。
“繼續。”
在靈丹的作用下,江熒的氣色恢複了些,說話也不再如之前一般,有氣無力了。
她說:“嬰兒是我們偷的,從三年前就開始了,我們是魔宗,來自蒼梧,數月前我們收到消息,說是被你們問道宗監察堂盯上了,我們就把他們全抓了,可惜消息已經傳回去了,我們知道你們會來,提前做足了準備,你們一來,就把你們引到了這裡…自從你們踏入鄴城,一舉一動都在我們的掌握之中,你的另外兩個同伴,很快也會被抓回來的,一個都跑不了。”
許閒若有所思。
和自己猜測確實的對上了。
蒼梧。
鄴城。
這裡麵的事不小,絕非是任務介紹中提及的魔修抓嬰兒修煉那麼簡單。
“所以,他們還活著?”許閒問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信息。
江熒嗤笑道:“當然,人死劍回,誰都攔不住,到時候問道宗劍鋒必臨,我們可兜不住那麼大的麻煩,更何況這還是北境,尊上大事不成之前,你們不會死,不過比死也好不到哪裡去。”
“你們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江熒眸中一暗,接著緩緩搖頭,“我不知道,我知道的隻有這麼多,信不信由你。”
許閒將信將疑,問道:“抓嬰兒做什麼,還隻抓女嬰?這你也不知道?”
江熒淡淡道:“你不是看到了嗎,都被做成了血傀儡。”
“隻是如此?”許閒質疑。
江熒遲疑一會,自嘲道:“我知道的,就是這樣,你不用太看得起我,就算還有彆的,兩位尊者也不會讓我這樣的馬前卒知道的。”
她徐徐轉頭,望向黑夜深處,慢慢道:“你要是想死個明白,可以自己去看。”
許閒若有所思,試探道:“沒彆的了,比如,鄴城裡,你們的同夥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