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了,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
許閒不語,思緒一時深過這裡的月色。
人之將死。
其言也善。
他想她興許真的不知道,畢竟這事牽扯這麼大,持續了整整三年才走漏風聲。
保密措施,一定做的很嚴謹。
不過。
卻也不難猜測。
蒼梧。
鄴城。
魔修。
這些串聯在一起,顯然,這是有人要在鄴城搞事。
造反的可能性極大。
當然,不管過程如何,目的肯定都是為了針對問道宗的,裡麵的水很深,她口中的這些,恐怕也隻是表象。
“現在,可以給我個痛快的了嗎?”江熒問。
許閒不假思索。
“行。”
江熒細眉舒展,像是終於可以解脫了一般。
許閒起身,手中悄然握起了且慢,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江熒,“下輩子,記得做個好人。”
江熒仰視著少年,獰笑道:“說的輕巧,若是有得選,誰會乾這些朝不保夕的臟事?可惜,命不由我。”
許閒略一沉吟,淡淡道:“走好。”
重劍橫空,寒光一晃,一顆頭顱整整齊齊的被削掉,滾落溪流之中。
半截身體直愣愣的倒在地上。
早先江熒血已流乾。
此刻被梟首,鮮血並沒有如預想中的飛濺乃至噴湧。
許閒一抖劍鋒,重劍飛回袖中。
他不曾去看地上的屍首一眼。
而是走到小溪上遊,洗了一把臉,便消失在了黑夜中。
這是許閒第一次殺人。
可他卻並沒有彆人口中所說的那種第一次殺人的不適和惡心。
他覺得很平常。
甚至心裡還有些快感。
一來。
穿越以後,自山中長大,沒殺過人,豬狗牛羊,魚禽走獸他可沒少殺,本質上都一樣。
二來。
他殺的是自己內心深處認定的惡人,壞人。
特彆是在看到那些被做成血傀儡的血嬰之後,他早就把這群人當成畜生了。
恨不得殺之而後快。
所以殺了以後,他才會有快感。
什麼沒得選?什麼命不由己?
都是扯淡。
能對剛出生的嬰兒做出那種事情,而且一做就是三年,天理難容。
行。
就算你有你的苦衷,不得不如此。
許閒表示理解。
那你也彆抱怨。
我把你宰了。
因為你該死。
疾馳在山林之中,許閒自言自語的嘀咕。
“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血賺,你們堵我退路不給活路,那就彆怪我魚死網破,誰特麼也彆想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