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是有一種無法言說的歸屬感。
可能就連他自己都沒發現,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認可了問道宗,把問道宗當成了自己的家,自己的國...
此時此刻。
他的腦海裡,問道宗裡的一幕幕正在不停上演。
摳門的周濤。
高冷的溫晴雪。
總躲著自己的李青山。
講大道理的宗主師姐。
木訥的張陽,大方的藥小小,還有仗義的林淺淺...
以及那一張張陌生卻熟悉的臉龐。
問道宗很正。
問道宗很好。
問道宗裡的人更好。
熱情,善良,真誠...
細細想來,竟是找不出任何一個,能讓自己打心底生厭和討厭的人來。
那一聲聲小師祖,小師叔,時時回蕩。
不停的譴責著許閒。
也在不停的告訴他。
你不能這麼做。
你不能一個人跑。
你不能丟下他們。
他們是你的戰友,是家人,是你的後輩...
緩緩抬眸,許閒的目光在他們身上一一掃過。
識海裡又想起了那日葉仙語對自己說過的話。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看著他們,他問自己。
“許閒,你真的能做到,拋下他們不管嗎?你真的要讓他們為你而死?”
答案是:不能。
他開口了,語氣很堅決。
“不行!”
南宮凝說:“小師祖,現在不是你任性的時候。”
其餘幾人也連忙勸說。
“是啊小師祖,事有輕重。”
“小師祖...”
他們不忘了講道理,分析利弊。
道理許閒又怎麼能不懂呢?
可他若是真答應了,便是這個世界上無一人責備自己。
他也過不去心裡的那道坎。
這在修仙界。
這叫心魔。
或是執念。
他並沒打算和幾人商量,而是一改往日隨和,態度強硬道:
“哪做長輩的讓小輩為自己去死的?天底下有沒有這樣的道理我不知道,可我問道宗,就沒這樣的道理,我許閒是修為低,但是我也是要臉的,我丟不起這個人。”
“你們若是真認我這個小師祖,不止是叫叫而已,那就必須聽我的。”
“今天,若是非得有人死,那我必須是第一個死。”
“要走就一起走。”
“隻要我還活著,你們一個我都不會落下……不拋棄,不放棄。”
許閒莫名其妙的熱血,說出一堆中二的話來。
可聽完的眾人,卻一個個呆愣在了原地。
這一刻,許閒小小的身型,莫名拔高,占滿了他們的雙眼。
變得更高大了。
更偉岸了。
敬重生於眼中。
劍者無畏,崇尚君子,勇者...
至少此刻。
許閒是。
阮重吞咽一口唾沫,指著許閒身後道:“小師祖..”
“嗯?”
阮重認真道:“你的背後有東西。”
許閒茫然回首,“什麼東西,沒有啊?”
“真有,是金色的光。”
許閒一懵,你逗我玩呢?
哭笑不得。
“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