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池空曠,腳步回響,兩道黑衣人自入口處先後踏入血池之中。
“那兩人呢?”
“鬼知道。”
“一,二,三...七,八,沒少,他倆可能是提前出去了吧。”
“亂搞,真是一點紀律都沒有,也不看看這是什麼時候,外麵都亂成啥樣了,回頭,我一定在尊上麵前好好參他們一本。”
“算了算了,沒出事就行,還是彆乾這得罪人的事了,吃力不討好。”
“得罪人?我都修魔了我還怕得罪人。”
“隨你吧,我去那邊轉轉。”
血池下。
阮重低聲問:“什麼情況?”
宋青書輕聲答:“應該是換班的。”
小小書靈大搖大擺的蹲在峭壁上一個凸起的石頭上。
雙手捧著下巴,擺動著一雙小短腿,將整個血池的視野共享給了許閒。
許閒壓著嗓子說道:“和原來那兩人一樣,兩個都是築基境。”
阮重劍鋒悄然出鞘數寸,眼中滿是殺意。
“搞不?”
“彆急,沉住氣,免得打草驚蛇,兩個築基境,殺了也不劃算,留著讓對方放鬆警惕,繼續等……”許閒說。
阮重劍刃歸鞘,略顯急躁道:“這得等到啥時候啊,在等天都黑了,那兩貨不會不來了吧?”
明顯。
隨著傷勢的恢複,幾人已經有些按捺不住了。
畢竟這血池,確實不是人能待的地方。
許閒稍稍皺眉,現在是戌時,準確的說,已經天黑了。
整整大半個白日。
這血池裡,除了這兩換班的,從始至終一個人都沒出現過。
眼瞅著自己的洞察之瞳的遮掩神通,還有不到三個時辰就失效了,他的心裡也難免急躁了起來。
許閒很清楚,外麵那些人發了瘋的在找自己。
隻要洞察之眸一失效,自己的氣息很快就會被他們鎖定,到時候彆說偷襲了,自己不被突然襲殺就不錯了。
南宮凝安撫道:“有耐心一些,我相信他們會出現的。”
南宮凝開口。
阮重便沒再說什麼,吐槽的話憋了回去。
許閒看向南宮凝,問道:“小凝,你恢複的如何了?”
南宮凝垂眸道:“拚一拚,能用出七成的力氣,這已經是極限了。”
阮重插話道:“我也差不多。”
宋青書淡淡道:“打金丹境的,少一隻手,我也沒問題。”
許閒略一沉吟,心裡盤算著,說道:“行,那就在等兩個時辰,子時若是他們還沒出現,就不等了,你們二人出全力,把這裡劈開,趁亂,我們抱團,直接殺出去。”
南宮凝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雖然她不清楚為何偏偏是子時。
但是以她對許閒的了解,一定有著某種不得已的原因。
許閒沒說,她便沒問。
其餘幾人自是點頭應下,阮重甚至已經開始摩拳擦掌了。
一場任務。
被人偷襲。
丟到血池中。
他這輩子就沒打過這麼憋屈的架,早就窩著一肚子的火,無處發泄了。
之前修為被鎖,身受重傷,有心無力。
現在已有一戰之力,又豈有不戰之理。
等待...
又是無聊的等待。
沸騰的血池。
刺鼻的空氣。
不時閃動著紅色光蘊的妖丹。
以及兩位修士之間的廢話連篇。
“...也不知道那小子抓到了沒?”
“上哪抓,屬耗子的,找了一天,影子都沒有。”
“媽的,下手夠黑的,一晚上連殺了我們二十幾號兄弟,還說和我們一樣,也是個築基境,誰信啊?”
“那可是問道宗的弟子,手段多著呢。”
“扯犢子,問道宗弟子能像他這麼陰險狡詐,手段能那麼殘忍,你是沒看到,被殺的弟兄,身上被扒的那叫一個乾淨,跟土匪一樣。”
“你這話說的,問道宗的弟子是正派,可人家也不傻啊,有東西乾嘛不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