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察堂五人沉默,許閒這次也沒有拒絕。
意氣用事。
得分場合。
眼下情況。
確實隻能如此。
除了南宮凝和阮重,其餘的人就算在不怕死,留下來也攔不住這頭巨蟒,爭論無疑。
幾人中。
也確實隻有許閒去報信最為穩妥。
長途跋涉。
目前也隻有許閒的狀態最佳。
而且。
他身上不止有黑靈香,還有金靈香。
背上的宋青書低聲道:“我也留下吧。”
“你都這樣了還逞什麼能。”阮重沒好氣的罵道。
許閒則說:“先出了這大陣範圍再說。”
數十裡的竹林,荊棘密布。
若是換做尋常的山裡人,走出去,便是不迷路,至少也得小半日,可對於會飛的一眾修士來說,隻是盞茶之間。
身後的巨蟒嘶鳴不止,不時聽聞有築基期的魔修傳來慘叫。
問道宗一眾。
在巨蟒分身乏術之際,算是堪堪躲過一劫,來到了那道陣壁之前。
南宮凝祭出陣旗。
“去。”
小小陣旗,橫渡長空,旗幟抖動間,從巴掌那麼大,瞬間化作一麵尋常大小的戰旗,其上血光縈繞,靈蘊低鳴。
“開!”
一字喝下,無形陣壁開合一角。
“走!”
“好。”
倏爾之間,儘數出現在了陣壁之外的竹林之中。
阮重袖口一蕩,祭出一道劍意,消平一片空地,再次將孩童放於空地之上後。
南宮凝回眸看一眼大蛇,不敢耽擱片刻,咬破中指,將精血抹於眉心,嘴裡念叨著一段古老的咒語。
周身泛起若即若離的血光。
許閒不解,將宋青書也放到地上的同時,好奇問道:“小凝這是在乾什麼?”
宋青書虛弱的解釋道:“這是泣血陣,是以布陣之人的氣血為引,布下的大陣,師姐這是在抹除先前魔宗之人留下的印記,取而代之。”
許閒似懂非懂,“連這個都會?”
宋青書喃喃道:“天下魔宗,有仙魔洞十二,天魔門三十六,地魔窟七十二,遍布凡州各地,可他們修煉的功法,來來去去也就那幾種,煉魂,煉血,煉精,這血魔窟便是昔年七十二地魔窟之一,這泣血陣,就和我們正道的封靈陣一樣,很常見,甚至,這泣血之陣,修行難度遠不及我正道的封靈陣,師姐昔年曾參與過冰魔窟蕩滅一戰,會這個不稀奇...”
“原來如此...”許閒稍稍點頭。
另一邊,南宮凝抹除陣旗之中的魔修印記之後,開始重合陣壁,更是在原先的基礎上進行加強,靈力不足的她向阮重投來了協助的請求。
“阮師弟,助我。”
“好!”
至於監察堂的五人,則是就地取材,伐巨竹而做竹筏,將竹與竹串聯在一起,用於承載三千嬰童。
這樣。
比用劍裝的更多,損耗的靈力也更少。
許閒也加入其中幫起了忙。
而宋青書。
則是抓緊運氣,恢複著傷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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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蛇穀之外,閔戰麵色凝重的坐在山巔月下,探子再度來報。
“報!”
“蛇穀下驚現巨蟒,鬼尊者被吞,血尊者不知下落,血魔窟一眾群龍無主,潰敗,問道宗一行八人無人陣亡,雙方正朝此處而來...”
閔戰一言不發,揮一揮手。
刺探情報的小將隱退黑暗。
他是元嬰境的修士。
又置身事外,即便沒有探子的情報,他看的自也是清清楚楚。
修蛇確實活了。
隻是與他們原本計劃中的,大有偏差,不過也無關緊要了。
他死死的盯著那片黑夜,低聲自語。
“沒想到啊,還真讓兩個廢物弄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