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山上。
問道宗強者齊聚於此已逾數日。
此間,除了明麵上能看到的問道宗眾閣老。
暗地裡,三教百家的八境強者亦來了不少。
說是仙人如蟻是有些過了。
可八境強者,算上問道宗,足近百人。
表象上。
問道宗劍拔弩張,枕戈待旦。
無聲處。
中州強者環伺,各懷怪胎。
界山之巔,葉仙語穩坐高峰,於瑟瑟秋風下,煮茶翻書,閒情逸致。
好似界山之前,那三千裡戰場的廝殺,與她半毛錢關係也沒有一般。
反倒是李青山,圍著她不停的轉來轉去。
一會坐下來。
一會又起身。
一會嘖舌不止。
一會挑眉不休。
時而眺望遠方,憂患於心,時而瞥向姑娘,歎息聲聲。
斬妖城的方向,影堂的弟子來回穿梭,不停的將情報帶回。
每每此時。
葉仙語都會無動於衷,揮一揮手,道一句再探,儘顯仙人風度。
原本。
李青山也是很淡定的,不過從藥小小被人帶回,又得知許閒闖進鎮妖淵後,他就坐不住了。
鄴城之事,曆曆在目。
相似情景,今夜再度上演。
上一次,許閒走的猝不及防,他沒跟去,這次許閒又入險地,他還是沒法跟去。
他是真怕這小子,死在那裡麵。
葉仙語被李青山晃的不耐煩了,出言吐槽道:“行了,你彆晃了,我看著頭暈。”
李青山也不慣著自己的師傅,沒好氣道:“暈你就把眼睛閉上。”
葉仙語瞟了他一眼,也不與他計較,隻是癟了癟嘴,轉而問道:“藥家那小姑娘,你找人送回去了沒?”
李青山象征性的嗯了一聲。
藥小小。
四境金丹,實在是太弱了。
葉仙語任由清風替其翻了一頁書,輕喃道:“那就好,那可是藥老的寶貝啊,我聽你九師伯說,自從八師兄入了祖峰後,老人家就挺孤單的,每日不是煉丹,就是種草,我見到的也確實如此。”
“反倒是這丫頭出生後,討了老人家的喜,向來疼愛有加。”
話音徐徐間,姑娘輕輕皺了皺眉,帶著幾許遺憾道:“可能是這丫頭命不好,生來便沒了父母,又患有不治之症,礙...多好一個丫頭啊,三十歲不到,聽說都能練出四品丹藥了,也算是少見的丹藥之才,就這麼死了,怪可惜的...”
李青山隻覺得莫名其妙,好端端的,你說彆人的家事乾甚。
鄙夷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聊彆人的家事?”
葉仙語充耳不聞,繼續慢悠悠的說道:“我聽說你小師叔能治這小丫頭的病,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李青山沒來由的接話,吐槽道:“這話你也信,你真當他許閒無所不能了,你和幾位師伯都沒轍的事,他能搞定,省省吧。”
倒不是他小瞧了許閒。
而是他知道一些內情。
當年藥小小出生時,山裡可鬨出了不小的動靜。
雖然比不上許閒當初一腳踩碎石碑,卻也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記得清清楚楚。
那一日。
煞氣籠罩在整個落雲峰,那可是六月啊,天降飛霜,數百青山說白就白。
祖山那幾位都出關了。
當時此事,鬨得沸沸揚揚。
隻是後來消息被刻意封鎖了,門中弟子大多都不曉得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