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不一樣,他畢竟是峰主,那件事他還是知道一些的。
藥小小先天寒毒,格外霸道。
問道宗現存的八位渡劫強者聯合出手,無法將其消除,隻能做到壓製。
可見此寒毒有多難搞。
把希望寄托於許閒,多少有些強人所難。
特彆當他知道藥小小,近些年來一直都是靠著喝許閒的精血續命時?
心裡難免有些不得勁。
他欣慰於許閒的心地善良
卻也心疼於許閒的精血虧空。
怎麼講呢?
他對許閒的情感很複雜。
當著他的麵,絕不說一句好話。
卻也聽不得彆人在背後論他半句不是。
樂見他吃苦受罪。
卻也怕他傷及根本。
喜歡聽彆人吹噓許閒的故事,卻又總忍不住吐槽幾句。
就很莫名其妙。
葉仙語並沒有反駁李青山的話,因為在她看來,這事確實有些不太合理。
連五師兄都束手無策,小師弟,哪裡來的辦法呢?
不過...
端茶小飲,自顧自的說道:“反正藥老是信了的。”
李青山揭穿道:“藥老那是在騙自己呢,全世界都告訴他不行,這時候就許閒告訴他行,人老了,總喜歡聽自己喜歡聽的。”
葉仙語嗔了他一眼,略帶責備道:“行行行,全世界,就你李青山最清醒。”
李青山懶得掰扯,轉移話題道:“你說你不能管管你這個師弟,就不能穩重些?”
葉仙語慢悠悠道:“放心好了,當年他才築基,六境修蛇就被他剝皮燉湯了,而今他以是六境化神,區區獸帝能耐他何?該憂心的不是你,也不是我,而是東荒那些妖,怕是都不夠他一人宰的。”
對於許閒,她莫名自信。
她很清楚。
她這個小師弟,底牌多著呢。
當初他與自己辭彆,信誓旦旦的說,自己能扯下八境大乘的半條胳膊,強得可怕。
彆人全當他在吹牛,葉仙語卻是信了的。
許閒當時眼中那種自信,可不是幼馬學步嫌道窄,雛鳥初飛恨天低的無知
他的自信,是真的很有底氣,而底氣,源自於他手裡,連她也看不透的神秘。
“你就這麼看得起他?”李青山說。
葉仙語不答反問,“你就覺得你小師叔那麼不穩重,真是個愣頭青?”
李青山沉默了。
他承認。
雖然許閒平日看著不著調,可心思深著呢,要不然自己也不會老在他那吃癟。
得知許閒已破六境,還主動請纓入鎮妖淵的時候,他心裡就很清楚,妖族那些家夥,怕是要倒血黴了。
八境之下,恐在無人能奈何得了他,更何況,他身邊還跟著溫晴雪那丫頭。
他所擔憂的,無非就是那一紙盟約被撕破。
對方獸皇,乃至獸神的強者突然發難。
許閒現在名聲在外,他不相信,大荒裡那些強者不知道他的存在。
他也不相信,大荒那些家夥,就不想把他斬殺在搖籃之中,更何況,現在還折騰出一隻瑞獸。
故此焦慮。
他說:“你知道我擔心的是什麼。”
葉仙語又豈不知道李青山心中所憂。
隻不過想起來時,五師兄與她說的話,她便沒了顧慮。
可那話她卻不能跟李青山講,她也不想講。
莫名惆悵,意味深長道:“放心吧,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