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之後,十月築基,入劍塚四月,得仙劍而歸。
又於鄴城之地,憑借築基境的修為,在元嬰和獸王的手中活了下來。
後於數月之內。
連破金丹境,再破元嬰境。
時年不過十七歲。
也是在他破境元嬰的那一年,凡州天星呈現異象。
那時候,紅月就知道,如果帝君預言中,真有那麼一個人存在,那麼這個人,隻能是許閒。
至少目前為止,隻能是他。
再後來。
她始終關注著許閒的一切,她知道他來了中立區,知道他來了斬妖城。
也很清楚,他的到來,讓鎮妖淵中,人與妖的紛爭持續惡化。
直到四年後的今時,瑞獸誕生。
一切的種種,看似毫無關聯,可在這一切的一切中,卻總能看到這個少年的身影。
她說不出許閒與瑞獸的出現是否有著某種必然的聯係,但是若說這一切隻是巧合。
剛好他來了。
剛好瑞獸生。
她也絕不相信。
現在。
他插足進來,帶著問道宗的劍,在鎮妖淵裡殺了一夜,可謂鋒芒畢露。
東荒妖族,吃儘苦頭,一群後輩,更是對他畏之如虎。
說他是瘋子,說他不是人,還說他就是一頭惡獸,專門吃妖族的惡獸。
情報裡麵說,他可是還未滿二十五歲啊。
入仙門,亦不過短短十一年。
而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族後生,竟是讓大荒八境之下的妖們,聞風喪膽。
從始至終被人追著殺,不得不退守靈丹城。
他現在還沒成長起來,他們便已害怕成這般。
若是將來,他登渡劫,那整個東荒,豈不是都要臣服在他的劍下。
就如萬年之前,屈服於那個男人的劍下一樣。
恥辱。
憋屈。
她很清楚,此子萬不能留,哪怕是瑞獸真被人族搶了去,其威脅也一定小於這個未曾成長起來的少年。
她也相信。
如果帝君知道,也一定會這般想。
之前。
少年老實的待在斬妖城裡,她不敢動他,一是沒有把握將其斬殺,二是怕問道宗的遷怒和報複。
可現在不一樣。
如今鎮妖淵內,一片混亂,生殺予奪,時刻上演。
許閒又是主動投身這片泥潭內的,他若死了,便就死了。
問道宗挑不出半句不是來。
最主要的是。
混亂之中,殺他的成功率,更高。
可惜。
她昨夜派出去的兩位妖帝全部死在了少年劍下。
紅月很清楚,許閒沒那麼好殺,特彆現在,他的身邊還聚集著數十人。
神月潭裡帶來的人遠遠不夠。
要殺,她就需要借八部的力。
紅月開口打斷了眾人的埋怨和吐槽,冷冷道:“既然知道,那就讓你們的人殺了他。”
眾人噤聲,目光齊刷刷看來...
紅月目光不躲不閃,一字一頓道:
“若是今時殺不死他,將來他的劍,就會殺死你們,不止你們,還有你們所珍視的一切。”
話音一頓,深吸一氣,紅月重重再道:“或是…亡族滅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