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裡山河,猶如玉碎,一柄神劍,火傾天,冰封地,少年一人,血染人間。
妖族死頂,傷亡慘重。
劍峰銳利,占儘便宜。
三千裡鎮妖淵,混亂更甚。
當許閒握起神劍那一刻,殺戮就未曾停止。
他縱橫在獸群裡,借助洞察之瞳,不管不顧,隻打對麵的獸帝。
且血脈越純,他打的越狠,盯的越死。
把妖族殺儘殺絕,那是一句空話,講起來很亢奮,聽起來很牛掰。
小裝一手罷了。
真殺絕?
哪有那麼容易,對麵又不是喪屍,不會跑,不會躲。
再說了,他許閒也沒有無限能源儲備不是。
總歸境界還停留在化神境。
借助神劍之鋒,劍體之剛,劍訣之銳,是可越境殺敵,卻絕對做不到虐殺橫掃。
所以,他秉持著擒賊先擒王的理念,隻殺帶頭的。
蠻荒八部,來勢洶洶不假,聲勢浩蕩也不錯,可也正因如此,才更容易瓦解。
隻要把領頭的都宰了,剩下那些烏合之眾,自會不轟而散。
他以劍樓之威,神劍之鋒,壓製對方的士氣,讓其產生騷亂,在斬領頭的,讓對方恐慌。
趁亂廝殺收割。
這是他的策略。
簡單粗暴!
效果也確實顯著,在一個時辰的廝殺裡,眼前獸潮,已有大半逃之夭夭,餘下之妖,見勢頭不對,也開始抽身。
潰敗因懼而起,一泄千裡。
問道宗眾人,乘勝追擊,瘋狂衝殺。
妖族越跑越亂,如驚弓之鳥,過街之鼠,慌不擇路。
你跑?
那我也跑。
爭先恐後。
人族越追越凶,高歌猛進,不死不休。
於是,妖族跑,問道宗追,它跑,他追,它插翅難...
它們還真飛了。
因為許閒說,窮寇莫追。
臨近正午時。
戰場上的轟鳴間歇,廝殺漸止,黑壓壓的獸潮被漫天揚塵取締。
那一戰。
在持續了不到兩個時辰後,以妖族潰逃而終。
來時。
他們踩踏出了一條大道。
走時。
他們留下了一地的屍首。
遠在斬妖城上,修士們借助一些特殊的手段,遙望戰場方向。
雖然千裡之外的一幕,終究看不太清。
可聽動靜,朦朦朧朧間卻也能推測出結果來。
拋開傷亡不談。
妖獸確實退了。
勝負顯而易見。
生活在斬妖城的獵妖人和問道宗的弟子們,爆發出了一陣喝彩叫好聲。
神情激動亢奮。
“贏了!”
“牛逼!”
“看到沒,這就是我問道宗的實力,問道宗萬歲!”
“....”
倒是中原來的那些人,表情一個個難看至極,他們談不上喜,也談不上喪,可總感覺有些不舒服。
問道宗沒輸,還搶了風頭,心裡不得勁。
獸潮散了,他們又能深入鎮妖淵,搜尋瑞獸了,又難免竊喜。
總之很複雜。
可能是因為人本來就是複雜的物種吧。
趁著問道宗歡呼的間隙。
他們吐槽,挖苦之餘,悄悄的折返了回去。
而原本就沒來得及退回來的那些修士,原地掉頭,繼續尋覓。
反倒是那座靈丹城。
原先的叫囂不再,士氣低落到了極點。
而那荒河岸上的獸皇了,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
又敗了。
昨夜敗了。
猶可說,是被對方偷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