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堂執事對著身後弟子招呼一聲,負責傳遞情報的弟子來到許閒麵前,將葉仙語的原話,如實轉述給了許閒。
“宗主讓我告訴小師祖,瑞獸要活的。”
許閒眉梢一挑。
四周休整的眾人,也齊刷刷將目光聚焦了過來。
許閒確認道:“活的?”
影堂弟子無比確定道:“是的,要活的,宗主還說,既然小師祖的底牌都拿出來了,那就彆有任何顧慮和忌憚,儘管放開手腳,大乾一場,便是惹出天大的麻煩,也自有宗主和幾位老祖替你兜著。”
眾人麵色陰晴變化,手中動作先後停滯,眼中狐疑揣測勝過先前茫然。
話都能聽懂,可連起來卻就想不明白了。
宗主的意思他們自然明白。
他們不解的是為何突然如此?
許閒下意識的抬頭看了一眼天上,一黑一白,兩顆若星辰般的球,高掛長空,於秋日的驕陽中,各自散發出一圈光蘊。
眉目低斂,“嗯”了一聲道:“你回去告訴師姐,就說我知道了。”
影堂弟子拱手一輯,殘影一晃。
來時無影。
去時無蹤。
眾人視線,隨之落向少年,似是在等待著什麼。
許閒長吐一口濁氣,眉眼隨之舒展,遂起身,不忘了拍了拍劍衫血汙上沾裹的泥塵。
先是環視眾人,又望向遠山之外,笑問道:“諸位,可敢與我走一遭靈丹城?”
眾弟子明白過來,眼中迷茫消散,轉而露出了坦然的神色,勾著唇角,眸禽笑意。
或坐起身,或扔掉手上的東西,或拔起身側的劍...接著矗立在天幕下,戰場中,望著天的東邊。
坦然灑脫。
“走唄。”
“當然。”
“正合我意。”
“算我一個。”
少年爽朗一笑,隻道一字。
“走!”
許閒踏風,直奔東方,諸君相隨,仗劍而行。
行徑途中,溫晴雪問:“小師祖,宗主什麼意思,是要逼妖族開戰嗎?”
許閒搖了搖頭。
“不知道。”
溫晴雪沉默不語。
許閒語氣加重,自信滿滿道:“不過不重要,我隻知道,從現在開始,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嗯?”
許閒微微一笑,“八境之下,我無敵。”
溫晴雪失笑搖頭。
步一寧沉聲附和,“小師祖,牛。”
理由?
緣由?
用意?
許閒能猜到一些,不一定全對,但也不能說毫無關係,可這些正如他所言,不重要。
他隻需要知道,自己該怎麼做就行。
師姐要活的瑞獸,那就抓活的。
師姐讓他隨便乾,那他就放開手腳。
他今天還就要告訴這座天下,鎮妖淵,以後他說了算。
劍塚那麼大,又不是裝不下,來都來了,拿一點是拿,拿光了也是拿。
按他的性子,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但凡有點優勢,必須得寸進尺。
但凡稍占上風,他就不會給對方活路。
你們不是要殺我嗎?
那行。
我先把你們殺絕。
至於東荒那些獸皇,獸神,自家師姐都說了,讓自己彆怕。
不怕就不怕。
若是換成剛入宗那會,他可能還會猶豫斟酌。
偏偏現在,他對宗門極其信任,且不說自己這個看著不靠譜的師姐,隻是看著不靠譜。
就自己那五師兄雲崢。
許閒是了解的。
那可是個高手啊,而且,長得就很靠譜。
他信他們。
所以他無所顧慮。
話又說回來了,六年了,整整六年,自己為了建二層劍樓,破境化神,沒日沒夜的打鐵打了六年。
如今已入化神,是該顯露顯露自己的實力了。
也可以說是裝逼。
他許閒不是李青山,隻裝小逼,他許閒要裝,就裝大的。
踏平靈丹城,劍懸荒河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