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崢賣了個關子。
許閒靜靜等待著。
雲崢忽而一笑,“老子樂意。”
許閒簇眉,樂嗬一笑。
“嗬嗬!”
雲崢又說:“就像我這一次,橫掃大荒,就是老子樂意,反正都要死了,何不轟轟烈烈的乾上一場,既爽了我自己,不留遺憾,又斬了蠻荒五千年的氣運,得了個好名聲。”
雲崢話音一頓,問道:“這叫什麼?”
許閒略微思索,下意識的蹦出一句來,“了卻人妖天下事,贏得身前身後名。”
雲崢稍怔,仔細品味,暗自默讀,覺得哪裡不對,卻又覺得哪裡都對。
故而爽朗一笑,“沒錯,講的好,說到我心坎上了。”
許閒苦澀笑笑,他想笑,可一想到雲崢的結局,他又笑不起來。
雲崢歎了一聲氣,擺了擺手道:“行了,該嘮叨的我都嘮叨完了,該說的也都說了,就這樣吧。”
許閒握緊石牌,在其麵前晃了晃,“師兄放心,你說的我都記下了。”
雲崢抬手拍了拍許閒的肩膀,又輕輕用力捏了捏,“好小子,好少年啊,可惜你生的晚了些,不然師兄能多護你些時日,現在,也隻能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許閒挑眉,大氣蓬勃道:
“師兄大可放心,這普天之下,自稱仙人者,於我眼中,不過都是些過江之鯽罷了,不值一提。”
“他們比我生的早,不是什麼王不見王,而是這舉世強者,皆在避我鋒芒。”
雲崢身軀一震,枯瘦如柴的指尖不受控製的抖動數下。
渾濁卻深邃的眼眸裡,似有精芒晃動。
他怔怔的望著眼前的小師弟,竟是有那麼一瞬間,錯愕失了神。
天下仙人皆如過江之鯽,不值一提。
生的比君早。
不是王不見王,而是避吾鋒芒。
何其霸道。
何其張揚。
李青山喜歡裝逼。
許閒也喜歡裝逼。
雲崢知道,許閒又在裝逼,可這逼裝的,哪怕是他,也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
狂!
狂得沒邊的狂!
“師兄這般看我作甚,我說的不對?”許閒問。
雲崢回神,轉而嘖舌,莫名豎起大拇指,誇讚道:“這個逼,裝的好,師兄自愧不如。”
許閒稍愣。
這都能看出來?
雲崢又說:“怕就往後退,問道宗的劍還能在護汝等一萬年。”
許閒尷尬。
“額...”
“這句說的也不錯。”雲崢繼續讚許道。
許閒撓了撓頭,訕訕道:“話趕話罷了。”
雲崢笑談,“今日之後,整座天下都會記得,你許閒的神劍和我雲崢的劍氣,記得我問道宗,忌憚我問道宗。”
許閒沒有否認,反倒是是一股自豪油然而生。
雲崢似是想起了什麼,從懷裡掏出了幾個儲物袋,說道:
“差點忘了,我給你帶了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