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白發的魔人呢?
如同黑夜裡的鬼魅,密林裡的山魈,無影無蹤,殺人無形。
騷亂就在眼下,恐懼悄然滋生。
他們想要拉開距離,想要脫離戰場,可上天無路,下地無門,麵前明明什麼都沒有,卻就是出不去。
好似那玻璃上的蒼蠅,撞得頭破血流。
“見了鬼了。”
“出不去了。”
“你究竟是誰?”
“敢不敢出來一戰...”
怒吼聲,謾罵聲,慘叫聲,轟鳴聲,嘈雜一片,充斥其中。
角落裡的赤姬懵了,怔怔的望著眼前滿是硝煙的世界,至此還未回過神來。
發生了什麼?
他乾了什麼?
他到底是誰?
他真在殺人?
無數的問題,閃過腦海,思緒愈發混亂,一時手足無措。
原本以為,他是在開玩笑的,可現在看來,倒是自己成小醜了。
她有些感動,感動白忙為自己拔劍而戰。
更多的卻是震撼,雖然她看不太清,可是這陣,還有這劍,總覺得似曾相識。
和那人很像。
隻是那日,在沙漠中,光線更差,風沙更大,她的修為被禁錮,她看的更不清。
隻是依稀記得,那人如鬼魅一般殺出,無情的收割著那些人的性命。
就像現在一樣。
一具接一具的屍體,倒在地上,可殺人的人呢?
根本看不到。
是同一個人嗎?還是隻是巧合?
一個是人。
一個是魔。
怎麼可能是一個人,但是,他為何這麼強呢?
明明他的境界,還不如自己呢?
一次次的大膽猜測,一次次的自我否認,讓她愈發深陷混亂之中。
許閒悄然於她身側殺出,了解一人的性命,劍鋒一抖,用恨鐵不成鋼的語氣,吐槽道:
“等死呢?”
“動手啊!”
赤姬眼底恍了恍,抬眸間,人影已去,劍光又起,她咬了咬唇,周身魔氣運轉,煞氣衝天,手中一抖,八尺魔槍,攥於手中。
其上紅纓如火,徐徐蕩漾。
是啊。
她也是修士啊。
而且還是魔將。
她也能戰鬥的。
被保護的太好,被人伺候太久,從一出生開始,便是如此,她都忘了,自己也是可以打架的,也是可以戰鬥的。
她殺將上去。
雖然技巧不足,可血脈擺在那裡,修煉的功法也勝彆人一籌,手中仙魔槍更是稀世神兵。
不說同境無敵,卻也不至於太差。
與人糾纏,趁機殺出。
隻是少了幾分殺氣,打的大開大合,頗有一種有煙無傷的既視感。
許閒一邊獵殺,不忘抽空觀察。
見她那般,不自然的歎了一聲氣。
“還真是個花瓶啊!”
天魔人,魔神之後,六境魔將後期,一柄仙兵...
打起架來?
她不是發呆,就是發愣?
跟特麼掛件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呢。
這上哪說理去。
他突然間就明白了師姐常常對他嘮叨的那句話,溫室裡的花朵,也就看著美麗,卻遠不及荒地裡的野草有韌性。
這就好比,健身房的肌肉男,一個個人高馬大全是腱子肉,可要是真比力氣,卻未必比得上工地上那消瘦民工一個道理。
練的好看,不如實操。
二者差距太大了。
懶得糾結,繼續追殺,並且將目標,瞄準了七境的三人。
以洞察之眸的神念攻擊其識海,讓其短暫失魂,在用仙劍之鋒,捅他腰子。
“哦喂!吃我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