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勞斯試探著叫了一聲。
“你這個……廢物!”
老赫爾曼的聲音嘶啞,他舉起手中的手杖,用儘全力,朝著克勞斯狠狠地抽了過去。
啪!
一聲脆響。
手杖結結實實地打在了克勞斯的背上。
劇烈的疼痛讓克勞斯慘叫一聲,跪倒在地。
“爺爺!您乾什麼!我做錯了什麼?”
他無法理解。
“你做錯了什麼?”
老赫爾曼一步步走到他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就因為你那幾句愚蠢的話,就在剛才的三個小時裡,家族蒸發了九十七億歐元!”
“我們的F3基金被清盤!非洲的並購案成了國際醜聞!瑞士銀行的核心客戶資料被盜!我們上百年的信譽,毀於一旦!”
克勞斯瞪大了眼睛,臉上寫滿了不敢置信。
這……這怎麼可能?
就因為他羞辱了一個東方人?
“你以為你羞辱的是誰?一個暴發戶?”
老赫爾曼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你羞辱的是一個能在一夜之間,讓整個施耐德家族從地球上消失的神魔!”
“你這個蠢貨!你差點毀了我們的一切!”
老赫爾曼又是一杖,抽在了克勞斯的身上。
克勞斯疼得在地上打滾,他終於感到了恐懼。
他看著暴怒的祖父,像看著一頭擇人而噬的猛獸。
“爺爺!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您饒了我吧!”
他哭喊著,哀求著。
“饒了你?”
老赫爾曼喘著粗氣,他停下了手。
“從現在開始,你不再是施耐德家族的繼承人。”
這句話,讓克勞斯的哭聲戛然而止。
他的臉上,血色儘褪。
“你將被關在城堡的地牢裡,沒有我的命令,永遠不許出來。我會讓你好好反省,你的傲慢和愚蠢,到底給我們帶來了什麼!”
老赫爾曼對著門口的護衛下令。
“把他拖下去!”
“不!爺爺!不要!”
克勞斯發出了絕望的尖叫。
他撲過去想要抱住老赫爾曼的腿,卻被護衛無情地拖住。
他的掙紮,他的哀嚎,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麵上,顯得那麼無力。
他被拖出了書房,聲音漸漸遠去。
書房內,恢複了死寂。
老赫爾曼疲憊地坐倒在椅子上,仿佛瞬間蒼老了十歲。
他處理了內部的麻煩。
現在,他必須去迎接那個,他根本得罪不起的客人。
他按下了桌上的通訊器。
“通知下去。”
他的聲音充滿了疲憊。
“明天上午,城堡將迎接一位最尊貴的客人。”
“啟動最高規格的迎接禮儀。”
“所有人都給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如果誰敢有半點怠慢和不敬……”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就讓他去地牢裡,陪克勞斯作伴。”
……
第二天,上午九點五十分。
施耐德古堡一掃昨夜的陰霾。
通往古堡的主乾道被清理得一塵不染,每隔十米,就站著一名身穿筆挺製服的仆人。
古堡的大門前,鋪上了隻有在迎接王室成員時才會使用的紅地毯。
所有家族的核心成員,都穿著最正式的禮服,分列在紅毯兩側,表情肅穆。
而年近七十的赫爾曼·馮·施耐德,則親自站在大門的最前方,拄著手杖,靜靜地等待著。
寒風吹動著他銀白色的頭發。
他站得筆直。
遠處的公路上,出現了一個小小的黑點。
黑點越來越近。
那是一輛看起來毫不起眼的黑色奔馳轎車。
沒有車隊,沒有護衛。
就這麼普普通通地,駛向了這座傳承了八百年的古老城堡。
車子在紅毯前緩緩停下。
老赫爾マン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知道,車裡坐著的,是決定他家族未來命運的人。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
車門,緩緩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