貢特爾的審判,在老赫爾曼悲痛的宣告中落下帷幕。
他癱軟在地,眼神空洞,像一具被抽走了靈魂的軀殼。
他精心策劃了半生,最終卻在短短一個小時內,被摧毀得一乾二淨。
宴會廳內的其餘家族成員,此刻都噤若寒蟬。
那些曾經信誓旦旦追隨貢特爾的黨羽,此時都麵色慘白,低著頭,試圖將自己藏起來,生怕下一個被清算的就是自己。
蕭辰對此毫無興趣。
他走到老赫爾曼麵前,語氣平靜。
“剩下的,是你的家事。”
老赫爾曼抬起疲憊的眼,看著蕭辰,嘴唇動了動,最終化作一聲長歎。
他知道,對方不是在征求他的意見。
他轉向那些站在陰影中的黑衣人,這些人自始至終都像幽靈一樣,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氣息。
“把貢特爾……帶下去,關進地牢。”
他的聲音裡,充滿了無法言喻的疲憊。
“是。”
其中一名黑衣人點頭,隨即上前,像拎一隻小雞一樣,將癱軟的貢特爾從地上提了起來,拖著他朝宴會廳的側門走去。
貢特爾沒有反抗,也沒有叫喊,他已經徹底失去了意誌。
“至於其他人……”
老赫爾曼的目光掃過那些瑟瑟發抖的同黨。
蕭辰開口。
“名單,我已經讓我的手下交給了漢斯。誰是主犯,誰是脅從,他會處理乾淨。”
老赫爾曼的身體一震,他看向站在門口,臉色同樣凝重的安保主管漢斯。
漢斯對他,微微地點了點頭。
他明白,蕭辰連最後的審判權,都替他安排好了。
就在這時,那扇緊閉的橡木巨門,被人從外麵緩緩推開。
沉重的門軸發出“吱呀”的聲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兩道身影,出現在門口。
一個高大魁梧,渾身散發著狂暴的氣息,正是貪狼。
另一個沉默如冰,手中的短刃已經擦拭乾淨,是七殺。
在他們兩人之間,攙扶著一個身穿白色研究服,身形瘦弱的女人。
她的頭發花白,麵色憔悴,顯然是經曆了一段極為艱難的時期。
但她的脊背依舊挺得筆直,那雙灰色的眼眸裡,透著一股知識分子特有的堅韌和銳利。
她就是伊芙琳·裡德博士。
冷月在看到伊芙琳的瞬間,一直緊繃的身體終於放鬆下來。
她快步走了過去。
“伊芙琳阿姨。”
她的聲音裡,第一次帶上了一絲屬於晚輩的溫度。
伊芙琳看著她,疲憊的臉上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
“月,我沒事。”
她的目光越過冷月,看向了站在大廳中央的蕭辰。
她知道,這個年輕人,就是這一切的掌控者。
蕭辰也看著她,微微點頭致意。
“博士,辛苦了。”
老赫爾曼此時也拄著手杖,在家人的攙扶下,艱難地走了過來。
“伊芙琳博士,我……我對不起你。”
伊芙琳看著他,眼神複雜,最終隻是輕輕搖頭。
“赫爾曼先生,這不全是你的錯。”
蕭辰沒有時間讓他們在這裡敘舊。
他開口,打斷了眾人。
“我們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
老赫爾曼立刻反應過來。
“請跟我來,古堡裡有最頂級的醫療室和實驗室。”
他立刻在前麵引路。
一行人穿過狼藉的宴會廳,來到了古堡西側一間高度保密的醫療實驗室內。
這裡設備齊全,甚至比一些小型的專業研究所還要先進。
伊芙琳博士在喝了一杯水,稍作休息後,便立刻進入了工作狀態。
“我需要病人的所有生理數據,越詳細越好。包括基因序列圖譜,細胞活性報告,以及大腦皮層的活動監測。”
她的語氣恢複了科學家的嚴謹和專業。
蕭辰點頭,拿出手機,接通了破軍的加密通訊。
“把孤狼的所有數據,實時傳輸過來。”
“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