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林青姚還算老實,丁昌縣令摸了把胡子,道:
“你知道就好,不是本官為難你們孤兒寡母,而是你實在做得不對。”
“原本資助了個狀元郎出來,是祖墳上下冒青煙的好事,現在卻被你一棒子給打死了......好了,本官話不多說了,明日正午之前,將你們家各種契書都準備好。”
“要不然,就彆怪我這個做縣令的,不講情麵了......”
林青姚抹淚應下,丁昌縣令又輕咳了一聲。
林青姚立即會意,低頭道:
“大人放心,民婦會額外給您準備十萬兩銀票,隻要您在江公子麵前,能替我美言幾句。”
聞言,丁昌縣令這才滿意離去。
可他走得太快,又或許覺得一個婦人在他手裡翻不出浪花,
並未看到林青姚眼神發狠,給石勁石索兩個左膀右臂,做了一個動手的手勢。
......
次日中午,蕭家門口傳來敲鑼打鼓的聲音......
是江晦大擺排場的來了,一同而來的還有一臉諂媚的丁昌縣令。
幾十個衙役開道,將江晦圍在道路中間,
“快來啊,狀元郎回來答謝了,沾喜氣啊——”
他身騎高頭白馬,頭戴黑色鑲嵌大白玉圓珠的狀元帽,從道路儘頭緩緩走過來,
他鼻高唇薄,眉目雋秀,大紅嶄新狀元服,襯得他更加儀表堂堂,
引得女子們羞躁不已,不斷往他麵前扔手巾。
丁昌縣令樂嗬嗬跟在他什麼,可走到蕭家大門口,見林青姚母子竟然不下跪,
他大氣,當即就罵道:
“林氏,怎麼回事,你忘記我跟你說的話了......”
“見到狀元郎還不跪地迎接!”
林青姚當即冷笑,還真是又當又立,明明是來奪她家財,卻成了衣錦還鄉答謝恩人。
她都要被人殺了,還要跪謝江晦殺頭之恩?
林青姚詫異揚了揚眉,疑惑道:
“大齊是哪條律法規定了,百姓見到一個無官無職的狀元,都得下跪行禮了。”
“縣令大人舔得未免太難看了點,那麼多人都看著呢。”
丁昌縣令臉色掛不住,立即狠戾起來:
“哼,還敢跟本官叫板,你可知道你惹到了什麼人!”
果然,此話一出,林青姚隻得歎氣:
“哎,大人也彆玩這些虛的了,你讓我準備的契書,我都準備好了......”
“隻是我蕭家家產都交出去了,你可讓江公子,不要再記恨我了哦。若是能回到過去,我就是打斷了自己的手,都不會出手從乞丐窩裡救下他的。”
丁昌縣令頓時一噎,周圍圍觀的百姓,也都眼神奇怪起來。
自己風風光光的出場,被林青姚一句話給毀了。
江晦氣的臉色一黑,狠狠瞪了一眼丁昌縣令這個蠢貨。
他連忙翻身下馬,笑著道:
“青姚,你在說什麼呢,我送禮都來不及,怎麼還能還會收你的東西。”
負責開道的喜婆樂開了眼,反應過來,
忙揮動著手帕,像是怕人注意不到麵前的兩大箱子似的,揚聲道:
“哎呦喂,林大娘子總算是出來了!天大的喜事啊,你資助的江公子,金榜題名了。”
“快快快讓道,將狀元郎帶來的答謝禮,都搬進去......”
江晦勾唇一笑,道:“你看,我沒有騙你吧。”
“你可是因為我回來晚了,便生我的氣?”
“科舉放榜沒有你的想的那麼簡單,我需要拜見皇上以及朝中各個大臣......
算了,我說這些,你大概也是聽不懂的。”